“不是大道理,是我看开了……”
龚晓宇闭上眼睛,却又猛然的睁开眼睛,大声呵斥道:“你不是岩康!你不是岩康!岩康才不会怪我!不会怪我!他更不会怀疑军人的意志!不会!你到底是谁?是谁!”
突生异变,孙昊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操作台上,属于龚晓宇的那里的身体状态全部亮起了红灯,那滴滴答答的声音急促的响着。
“糟了!很不稳定!快停下来!”
技术员连忙打断孙昊,急忙观测龚晓宇的状况,还好心理的指数算不上低落谷底。
“怎么样?”
“只是崩溃了,我看还是算了,这样下去一旦绝望,他见失去一个优秀的特战队员的!”
孙昊叹了一口气:“好了,带他换个地方吧,已经七个小时了,已经很了不起了。”
技术员哼了一声,辩解道:“你要是不刺激他,他能再坚持七个小时!他有办法面对这样的事情,你这样折磨他,过一会儿他就绝望了!”
事实上,龚晓宇已经崩溃了,他趴在地上,当小黑屋放出白昼一般的光芒的时候都不能自省,泪流满面的呆坐在那里。
他想起第一次去宁冈镇的时候,送来草药的玉香侬绽放出来甜美的笑容,那殷切的眼神里对于军人慢慢的敬意,还有国境线上那弱小的身躯缓缓倒在血泊中,如果痛楚也可以形容的话,那这无疑是他心里最大的痛,岳顺的牺牲让他懂得一个军人的价值,而玉香侬的痛,却是无法言说的,甚至从来不敢提起,因为他怕自己对自己产生怀疑!对自己身为军人产生怀疑。
尽管如果他能够理智一点,或者内心深处知道这梦魇的声音不是岩康,却也不能自持,如将自己整个人做了一场大的手术,没有麻药,他也不能自救,只能任别人在自己的灵魂上宰割。
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人戴上头套,整个人被抬到了
外面,迎接他的是一顿毒打,不知道为什么,龚晓宇忽然感觉到轻松了许多,这痛楚更加让他清醒,并且感受到自己是真真切切的痛着。
接连几个小时,汪鹏和卫军、柴一飞和杨英伟,都遭受着非人的折磨,孙昊和每个人对话的时候都用了变音,企图深挖着他们内心深处最大的痛楚,汪鹏算是最平静的,一句话也不说,算是和孙昊这样的行刑者对抗着。
事实上,他们都拥有高度的信仰,汪鹏已经见怪了战场,最多不过一死,但是此时他深深的感觉着,有的时候,死也算是一种解脱,譬如现在这样,姜武也是一样,那种深深的绝望笼罩着他,只是单纯的希望这一切能够早一点结束。
当轮到柴一飞的时候,孙昊有意的提起他牺牲的飞行员战友,本来无比平静的柴一飞突然疯狂了起来,如果不是头上戴着头套的话,恐怕早就奋起反抗。
卫军、杨英伟也都差不多,孙昊没有放过最后一个人,卫军不用提,当兵就是为了早已经牺牲的哥哥,而当兵就是为了继承意志,这是他的心愿,也是他执着的信仰,而杨英伟因为岳顺的事情才来到特种部队,也是这件事情促成他成为一个合格的军人。
孙昊一无所获,其实他早就预料到了这样的结果,他们都是有心结的人,尤其是龚晓宇,但是他不敢手软,因为他曾经遭受过同样的待遇,他知道一流的审讯专家们会如何深挖一个人的痛苦,每个人都有极限,或许极限到了都有绷不住的时候,只有意志是坚不可摧的,无论肉体和心灵遭受到怎么样的折磨。
什么是意志?那是一个人生存下来的动力,哪怕这个人的意志只是为了吃饱饭,好死不如赖活着也是一种追求。
天色已经渐渐的黑了下来,从早上到现在几个人都没有停止遭受非人的待遇。
溺水、毒打、心灵拷问、悬
挂,整整进行了一天之后所有的人都累了,包括一分队的金雕突击队员们,他们不敢相信孙昊还真下得去手,要知道,他们其中的大部分人都没有这个步骤的,最多就是毒打而已。
模拟拷问,这是外军是擅长的训练方式,他们企图用这种训练培养突击队员作为战俘之后的自我心灵解救,但是不一样的是,他们这六个人面对的是熟悉他们的孙昊,这种折磨是翻倍的。
凌晨的时候,技术所有的人呢都崩溃了。
孙昊将他们六个人关在屋子里面,手脚被都绑住,事实上已经没有必要了,汪鹏他们已经没有力气起身子,甚至不能说话了。
孙昊拿着话筒,依旧用那梦魇的声音问道:“你们落在我的手里,告诉我,你们属于哪里,部队番号、职位和军衔,我就可以饶你们不死,当你们被抓住的那一刻,就证明你们不可能再成为军人了,好死不如赖活着这话你们没听说过吗?”
杨英伟摇摇头,呢喃着:“王八蛋!我都说了我是国民革命军第十八集团军的!我是一个少将军长,黄继光就是我的手下……”
边上的金雕满脸黑线,一脚踢在杨英伟的脸上,顿时让他闷哼了一声不再说话,猛烈的咳嗦,嘴里的鲜血再次流了出来。
“小六子?”
龚晓宇没有转过头,虽然头上带着面罩,但是他还能听到小六子的声音,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