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老泪纵横道:“老夫人,请为草民做主啊!”
杨老夫人立即道:“老人家,你先不要激动,有什么事慢慢说。”
那老人抹抹眼泪:“草民在东街有一间草药铺子,就在前天,有人上门求几味草药。
我见那单子上的药都是带毒性,便多留了一份心,将那人样貌仔细看了看,还将那人买药后,不小心落在柜台的单子先收了起来。
谁想到今日,就有一伙儿穷凶极恶的人来草民的店铺,说让草民交出那张药方,并立即搬离临城,便饶了草民一家。
可是这草药铺子是草民的所有身家,那里能离得开。
那些人一听草民不走,便凶相毕露,直接拔刀逼着草民一家 进了屋子,并在外面放火烧屋。
若不是这位侠士出手相救,草民一家便要坐那冤死的鬼了!”
听着这老人的话,杨老夫人震惊道:“光天化日下,居然敢伤及无辜,真是没了王法!”
那老人哭着道:“草民也这么说过,但那放火之人说……说在临城,杨家就是王法,谁敢得罪杨家人,就是找死。”
所有人震惊看着这老人,就连宋罗绮都不由自主问道:“那你怎么还敢来杨府喊冤?”
老人身子忽然挺直,抹了一把脸:“草民当年病倒在临城城外,以为定然活不过去了。
幸得一位小姐相助,赠了草民一些银两,并告诉草民,这临城是可以安家的地方。草民到了临城才知道,那位小姐是杨家小姐。
草民在城东,用小姐给的银两置办了这间铺子。草民一直心怀感恩。后来知道那位小姐远嫁皇都,最后却因病早早的去了。
草民虽然粗糙,但心是明镜一样。
杨家是守护天启的将门,不但教养的杨家小姐善良得体,这些年杨府出来的人都是个顶个是好样的儿郎。
这样的人家,怎么会杀人放火?
定是那贼人攀诬!”
孙氏追问:“你确定记得买药的人?是男是女?长相如何?”
老人肯定点头道:“一个十多岁的小丫鬟,看上去就是大户人家出来的。身量不高,长相清秀。”
“老人家再次见她,能否认出?”
老人点头。
宋杨氏冷冷笑道:“一个不知从哪里跑出来的人的话,你们也相信?”
杨老夫人开口道:“无论如何,若是真有人给杨家摸黑,找到时候,决不轻饶!”
宋杨氏没说话,眼神里流露着冰冷。
洛珺兮听闻他说到的杨府小姐,知道应是自己的母亲。
她一直知道母亲虽然长在将门,但外祖母管教严格,没有养得嚣张跋扈,反倒十分温柔娴淑。
今日听到当年母亲帮助的人,还在想着母亲的好,她心中无限感慨。
母亲一直被外祖母一家养得太好,却不知世道的凶险。
洛家那个深坑,母亲进去了就没能爬出来。
她重活一世,再回洛府之后,必定要好好查一下母亲的死因!
这是她心中一直有的一个谜团。
前世大舅母在送她回洛家之前,曾经单独和她聊过天。
只说她的母亲当年身体并不差,又是从小有习武的底子,却在生她的时候差点一尸两命。
而外祖母得了消息赶去洛家时候,对方早就借口天气炎热,早早将母亲给葬了。
这件事一直是外祖母和杨家人心中的疑团。
所以大舅母嘱咐她回了就洛家万事小心。
然而前世自己回到洛家,还不待有心调查,便接二连三遇到对方的下绊子,最后还被送去了庵堂。
待再次重返洛家,又落入了赫连旭阳的温柔陷阱不可自拔。
直到她死的时候,都没能有机会去调查母亲真实的死因。
想想前世自己的蠢,洛珺兮心中冷得不能呼吸。
就在她出神的这会儿,孙氏已经吩咐一众仆人,包括莺儿都站在院中,让那老人一一辨认。
老人站在一众人面前,眼神在这些人脸上扫过,最后定在瑟缩最后,勾着头的抱琴身上。
“就是她!就是这个小丫头去我的草药店买的草药!”
话音一落,抱琴一时站不稳,扑通跪倒在地。
“不不,不是我!这个人胡说!他胡乱攀咬!夫人,小姐,请为奴婢做主啊!”
抱琴跪在地上磕头,周身颤抖。
老人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条,递给一旁的小厮道:“这是那日她遗落的纸条。”
说完,他又掏出一个荷包穗,“那日她走得匆忙,荷包穗不小心勾到我家柜台边缘,草民小心的保留了下来,现在都交给老夫人!”
众人都很惊讶,这人怎么这么小心谨慎。
宋杨氏声音阴沉:“不过一个普通草药店的老板,居然如此谨小慎微?难道每个客人你都这么小心对待?
还是你本就被什么人收买,专门来坑害我们的!
什么药方,什么荷包穗,我看都是他信口胡说,根本做不得证据。”
老人忽然扬声道:“草民以先祖林提刑之名发誓,这些物证绝对不假!”
林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