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直球砸过来,郁知脑子晕晕乎乎,死机好几秒。
他语无伦次反驳:“你……我没……你乱讲!”
声音不自觉抬高:“哪有那么夸张!我……我就是顺便回、回来一趟,就……我……我有东西落家里了!对,没错,我是回来取东西的,碰巧撞上罢了。”
“孟应年,你可别多想。”
郁知理顺了谎话的逻辑,说谎说到后面,逐渐理直气壮起来。
小猫就是傲娇。
孟应年看着郁知,在心里悄悄评价。
撸猫得顺毛撸,否则猫会炸毛咬人。
孟应年养过猫,这方面颇有心得。
所以郁知口不对心一番输出,孟应年也没反驳他。
而是顺着郁知的话,老实巴交地回答:“好吧,是我多想了。”
孟应年如此配合,反而给郁知整不会了。
他怔怔坐在那,没几秒,负罪感涌上心头。
孟应年身体这么不舒服,他刚刚说的话……是不是太过分了……
其实让孟应年占占口头上的便宜也没什么……
孟应年为郁知抹去眼角残留的泪珠。
郁知刚才哭得太凶了,眼睫毛都哭得润润的,被眼泪粘在一起。
孟应年一并抹了抹。
寻常的眼睫毛这么抹早就乱七八糟了,郁知的眼睫毛却恢复如初。
乌黑浓密,向上翘着。
眼周的微红没有褪尽,哭过的眼眶湿漉漉的,一眨眼,翘长的睫毛轻轻翕动。
蓝色瞳孔如同被水洗后的天空,清澈明亮。
孟应年一时看入了迷。
郁知见孟应年不说话,猜测进一步坐实。
他刚才说的话果然太过分了!
孟应年被他伤到了!
郁知愧疚得连忙解释:“……其实我刚才骗你了。”
“我没有落东西在家里,我就是为了你回来的。”
“你无缘无故失联,我联系不上你,怕你出了什么事。”
孟应年没料到小猫会突然冲自己翻肚皮。
翻了就没有不摸的道理。
孟应年明知故问:“为什么骗我?”
郁知抿抿唇,似乎特别难以启齿。
孟应年以退为进:“算了,你不想说不用勉强,当我没问过。”
被愧疚冲昏头脑的小猫,丝毫没察觉人类的奸诈用心。
郁知听出孟应年语气里的失落,克服难为情如是坦白:“没不想说,就是……不好意思。”
“你说得太直白了,我……我不好意思承认,仅此而已。”
孟应年反问:“不是我自恋?”
郁知连声否认:“不是不是。”
孟应年捏捏郁知的脸,又爽到了。
但这次他学乖了,爽到也不能表现出来,暗爽即可。
这样对脸皮薄的傲娇小猫比较友好。
“那就好。”
孟应年见好就收。
他看了看郁知的眼睛,里面没有再泛起泪光。
被老婆关心固然令人愉悦,但在性事之外弄哭老婆,终究是他的过失。
孟应年诚恳地跟郁知道歉:“对不起,知知,这次是我不对,害你担心了。”
郁知也很认真看着他:“只要你答应我,不要再这样突然失联,我就原谅你。”
孟应年“嗯”了一声:“好,我答应你。”
郁知哼了一声:“你要是说到做不到,我就不理你了。”
孟应年轻笑:“这算是……威胁?”
郁知重重“嗯”了一声,板着脸看起来很严肃:“对,我在威胁你。”
他哭过之后说话还有鼻音,眼眶也红红的。
自认为是威胁,殊不知自己这副模样,落在孟应年眼中就是一个活脱脱的小可怜。
还威胁他……
怎么这么可爱。
孟应年忍不住逗他:“刚才没听清,你再威胁一次。”
郁知:“?”
你再说自己不是m试试呢。
郁知耐着性子重复了一遍:“我说,你如果再这样突然失联,我就不理你了。”
孟应年听完却说:“知知,你也答应我,不要这么威胁除我以外的人。”
郁知一头雾水:“什么意思?说得好像我是恶霸一样,没事就威胁人。”
“哪有这么漂亮的恶霸。”
孟应年正儿八经地说:“你这样威胁别人,别人只会觉得你在撒娇。”
话锋一转,又霸道上了:“知知,我不允许你对除了我以外的人撒娇。”
郁知脸色涨红,反驳:“谁撒娇了?我没有!”
“我很严肃在跟你说,你不要给我嬉皮笑脸的。”
孟应年无辜道:“我没有嬉皮笑脸。”
“我也很严肃。”
“……”
郁知:老不正经的,你严肃个头。
说又说不过,凶又不够凶,郁知放弃跟孟应年继续掰扯“是撒娇还是威胁”这个话题。
他看了眼孟应年左臂没缝合好的伤口,针和线都还留在上面。
郁知伸捏了捏孟应年的左手,问:“麻药劲还在吗?”
孟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