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是客,大年初一没有不招待的道理。
秦时去泡了茶,巧慧把零食盒子端了下来,让他们吃。
宁宁想起白天的事了,委屈巴巴地说道:“不给哥哥吃,哥哥坏,推我还骂我。”
海涛的脸上一僵,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
秦时摸了摸宁宁的头顶,笑道:“还学会告状了,当时怕不怕?”
“怕,我怕掉下去,姐姐拉我。”
秦时让姥姥把孩子带到里间去,让裴营长当着这么多人赔礼道歉,不太合适。
房间里只有秦时两口子,裴营长父子,裴营长开口说话了。
“海涛鲁莽,戾气重,我已经把他带来了,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好了,有些事我也想知道。”
秦时正襟危坐,“海涛,叔叔问你,你什么时候见过宁宁,她是打你了还是骂你了?我们家的其他人打过你骂过你吗?”
海涛戾气再重,也是个十岁的孩子,秦时的气场,让他不自觉感到害怕。
来之前,海涛已经被爸爸揍过一次了,他没觉得害怕,反而让他更叛逆。
但秦时不一样,在他的面前似乎撒不了谎。
“没有。”
“那为什么推宁宁,还会说推了活该,摔死更好?”
海涛垂下头,“我恨你们,就是因为你们,我妈妈才回乡下了,我才见不到我妈妈了。”
加上他想回,裴营不让他回,情绪积压到了某一个点,就暴发了。
可是,丁向红的离开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裴营长也觉得不对劲了,一把拽过海涛,很郑重地说:“你妈妈离开,是因为她犯了错误,和别人没关系。”
巧慧阻止道:“裴营长,你就让海涛说,我被人恨着,总要弄清楚为什么,不能不明不白。”
有些话憋在海涛心里很久了,他不吐不快。
“我妈不是你们逼走的吗?一个想当妇女主任,一个硬往我妈身上按罪,逼走我妈还当我傻子。”
裴营长很吃惊,急忙跟秦时辨解,“秦时,这些话不是我教的。”
本来就是丁向红做的不对,可以说是他的污点,升迁都受影响,他怎么会同儿子提起呢?
说实话,他都想弱化污点了。
裴营长是这么想的,秦时也会这么想,所以他知道这么教唆海涛的另有其人。
“裴营长,关于嫂子为什么离开部队,你不想说也不行了,海涛心里面的这个疙瘩不解开,他会继续信以为真,对他以后的成长没好处。”
裴营长只得把丁向红私心重,因为贪没了钱犯了错误才离开部队的,一个人不想做坏事,别人还能拿着她的手做坏事吗?
十岁的海涛,不,应该说十一岁了,读小学四年级,这个年龄已经懂是非观了。
“真的是我妈做了坏事吗?”
“爸爸有必要撒谎吗?那是你妈,我因此背了六个月的处分。”
见海涛的思想已经动摇,秦时趁热打铁,“谁告诉你,你妈离开部队是因为陈香菊和囡囡妈妈?”
海涛还在犹豫该不该说,这毕竟是背刺行为。
“包庇就是纵容,就是与坏人为伍。”
“是……二月她妈。”
二月她妈,就是指责巧慧没格局的那位。
无中生有制造矛盾,又借着别人的拳头修理你,这招用的很溜啊。
巧慧原谅海涛了,但这个女人不能原谅,今天要是放过不追究,就是给她插上了翅膀,以后她更变本加厉,舞的更厉害。
这就需要妇女主任牵头了。
事后才得知,二月妈曾经是丁向红的拥趸,赚了很多的甜头。
丁向红受处分,二月妈还是大受影响的,她追随丁向红,唯她马首是瞻,自然得罪了其他的人。
陈香菊上任之后,一朝天子一朝臣,二月妈逐渐被边缘化了。
但她不思悔改,老是搞小动作搞陈香菊,和其他人又不团结,陈香菊就把人开了。
这可把二月妈气的不行,小肚鸡肠的人不反思自己,不悬崖勒马,却寻思出气的法子。
主意就打在海涛的头上了。
在二月妈的嘴里,丁向红是洁白无瑕的白牡丹,她是爱打抱不平的红牡丹,陈香菊和叶巧慧就是黑白莲花姐妹了。
至于二月妈为什么把巧慧拉上,就是觉得没有她,陈香菊当不上主任,她此后的经历也不会有。
她宁肯错杀一千,不会放过一个。
……
二月妈还想百般抵赖,但证据确凿不容她抵赖,最后处理结果,是向陈香菊和叶巧慧赔礼道歉,写检讨书,以观后效。
初一过去了,初二是走娘家的日子,秦时没有假,顾燎原也是,某处边境形势紧张,各部队都在加紧训练,一旦形势发生变化,是要奔赴战场的。
当然秦时只说了没有假,后面的话是巧慧说的,她一个多活了一辈子的人,那年那月的事门清。
红霞和栓子两姐弟不去,巧慧也不强求,姐弟俩和她们熟,和娘家可一点不熟,去了反而拘束。
家里饽饽发团都有,菜肴也有,中午热热吃就行。
今天客车就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