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一边哭,一边说道:“我去叫驮子头去,我……”
她在哭闹中说出的这话,可把俩小子吓坏了。不得了,把他叫来,我们俩还能活吗。史鳌也随后跟着跳出马槽,来到小姑娘跟前拉住她的衣服,千哄万哄,好话说尽。
小姑娘根本不吃那一套,说什么也不行,就是不算完,非要叫驮子头来惩治他们俩。
皮诚、史鳌是,妈妈!奶奶!祖宗……叫了个遍,就差一点跪下给她磕头了:“别叫驮子头来,行不?求你了,我们怕他!”
“不!就叫他来,吓死你俩!”小姑娘不依不饶……
皮诚和史鳌脸色有点变白,几乎同时在嗓子里发出一声:“啊……”
小姑娘虽然不哭了,但一点也不示弱,用两个大大而非常晶莹的眼睛,直视着这两个比他大个四五岁的男孩子,竟咄咄逼人。
史鳌挠头,皮诚抓腮,这可怎么办嘛!不过俩人毕竟比小姑娘大那么四五岁,也算是个半大小子,就想用东西来哄她。皮诚也学男子汉样子,手一拍胸脯说道:“你要什么我们给你,只要别叫驮子头来就行。”
小姑娘摇头,又一下子闭起眼睛,并不看、不理他们俩。
“要鸟?”……“要大蚂蚱?”……“要,要大樱桃?”皮诚和史鳌把能抓的,能捕的,能掐的,能偷的……全部技能展示了个遍。终于在这大樱桃上有了收获。
小姑娘睁开了大大的眼睛……哎呀!我的娘呀!可送到她心里去了。
皮诚和史鳌两个人不约而同转身,都向马槽边跨了一步。接着马槽里的青草就开始向四处飞去。草都被划拉光了,也不见一个大樱桃。倒是有两小堆黄白色的樱桃核。皮诚瞪眼看着史鳌,史鳌斜眼看着皮诚。此时两个人的内心都在埋怨着对方,死皮诚,馋鬼!烂史鳌,腥猫!
小姑娘跟着看了个认真仔细,当看到什么也没有,只剩下樱桃核时,可不干了:“骗人,骗人,我找驮……”
“别找他!晚上给你行不?晚上我们给你好多行不?我们这就去摘行不?明早上给你行不?”皮诚和史鳌连燥热带惊吓,浑身已是湿淋淋的,俩人那饱含着哀求的目光,怯懦地落在小姑娘的脸上。
小姑娘表现得非常傲气,仰着脸不看俩人,嘴里却认真地问:“当真?”
“当真!当真!骗人是骡子!”俩人就是当骡子,也要把这关过了。就害怕她把鬼人叫来,来了不用动手打你,把那黑面罩一摘,在你面前一站,保证给你吓晕过去,吓不死算你造化大。
小姑娘也很大气,随即接话说道:“好吧,我就信你俩一次!如果明天早上拿不来,你俩就别回来了,上山吃草去。”
“早上一定拿来,一定……”皮诚和史鳌如同磕头虫样,连连点着头,应允着。他们根本就不想与之纠缠下去,抓住这一瞬即逝应答空隙期,不约而同,连忙向大院外跑去,生怕跑慢了小姑娘再将事情反悔了。
晚上,月圆人静,清风微拂。贾义刀背上‘桃木剑’,连说带哄簇拥着丰明烨,就向一里外的卜家烧锅走去。时间不长,就来到卜家用粗木桩子夹成的篱笆墙门口。贾义刀在篱笆边站定,长脖一伸,先向院子里窥视着。
丰明烨根本不知道来这里的目的,面带疑惑之色:“师哥,上这来干什么?你刚才说的那高超道法,只能在这里实施吗?”
“别问那么多,你在这里等着,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贾义刀压低声音对丰明烨说。话音刚落完,他就闪身贴着木篱笆,鬼鬼祟祟溜进了卜家那半开着的院门,进到大院子后,探头弓腰,高抬腿,轻落足,专往有暗影的地方走。
丰明烨将身体靠在篱笆边站定,看到贾一刀那模糊的身影消失在屋檐下,猛然间,心里顿了一下。他想到,噢,师哥这是来报仇的,他还没忘多年前庙里那屎尿的事。
过了段时间,贾义刀又从院子里溜回来,双臂一上一下横在胸前,右手紧紧攥着道袍的衣襟,兜抱着怀里的两个瓷酒坛。还没等走近他身边,就急切地低声示意道:“师弟,快,你帮我拿一坛。”
丰明烨看到月光下渐渐走近自己,由于忐忑心虚,怕人发现,不断扭头往院子里扫视着,样子的确有点滑稽的贾义刀,脸上当时便显现出天真的笑容。心想,师哥呀,师哥,真有你的,亏你想得出来!这样的事你也敢干!但又一转念,也行,该让他卜家损失点,就权当给了卜酒料留下一个警告,让他知道,道士也不是好惹的。他立刻爽快应道:“好,我来帮你拿。”伸手就从刚刚站定热汗顺脸流的贾义刀怀里,把一个滑溜溜的小瓷坛拿出来,单手随意揽抱在怀里。
“拿住了,好不容易搞到手,千万别掉地上摔碎了呀,今晚上还指着它办事呐!”贾义刀惦记着那坛子酒,不放心,刻意小声嘱咐着他。随后,把自己怀里抱的那一坛也调整好位置,用胳膊使劲揽紧。
“师哥,今晚上你用这酒办什么事?”丰明烨不解,追问起来。
“别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贾义刀声音虽小,却有些威严成分。
两个人也没敢再停顿,知道此处不可久留,就赶紧速速起身。于是,俩人在小路上匆匆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