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不羁来到村口,看着徐家宗室祠堂那数间低矮房屋。心想,这徐家也太抠门了,用这么破旧的房子来祭祖。我可不住这样的,要住就住新的。他又往前走了几十步,来到了两面的山脊就要对接的最狭窄处,在小溪边折了些细柳条,然后在山脊下从这头稀稀拉拉一直插到那头,连那条小溪也不放过,柳条间隔着一定距离插了两个来回,形成了一个跨两山脊之间的两丈多宽的大长方形,将这咽喉之地,纳入了自己的领地范围。他面对着费了半个时辰做完的工程,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拉着顾逸秀就坐在一块长方形的路边大青石上。凡是村民进出,都要经过这唯一的咽喉通道。可马不羁就是不让过,说这里是他的房子,你进入我屋里不行,将人拦在路的两头。有几个年轻人不服气,硬是要强行通过,结果被马不羁给打了个头破血流,哭爹喊娘。外面的是一个也进不来,里面的更是出不去。有人就跑到老酋长家里来了:“太爷!太爷!不好了,那小白脸在咱们村头盖上房子了。”
老酋长一副长者样,以见多识广姿态,拉着脸训斥道:“混账东西!刚才我把他给撵走,他是神仙呀,马上就会变出房子来?”
来者好心禀报,却挨了一顿训骂,不服气地说道:“不信你去看看!看那条路,你能过得去不?”
老酋长不明情况,想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转身下地,鞋都没顾得上提,半拖半拉着鞋,就来到了所谓的房子旁。面对着稀稀拉拉数根柳树条围成的方框,看到马不羁和那顾逸秀坐在大青石上,气得眼放怒光,牙齿紧咬,快步走到大青石旁说道:“你小子是不是活够了?竟敢在我海头村撒野!”
马不羁等的就是这个老酋长,噌地一下,就从大青石上站起身来,你进入了我的家,还说我活够了。老家伙,我不但撒野,还想灭了你!刚才在你家给你留了个脸,没收拾你,现在到了我的家里,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他用手一指老酋长,脸一沉说道:“记住了,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周年。”话音落完掌就推了出去,不过也算是手下留情,并没有全发那高原蛮荒之力。因此,也就失去了话里明年周年的含义。
顾逸秀听到丈夫说这样的话,以为他又要下死手,怕真搞出人命来,不好收场。她赶紧起身去拦截,虽然挡了一下,减弱了不少掌力,但那掌速很快,还是击中了老酋长的前胸。
老酋长也就是个普通的草民,没学过什么武功,根本就不会躲闪。随着‘嘭’的一声,整个身体如同一捆干草料,飞出数步远之后,腰部撞在一块凸出的青石角上,‘哎哟’一声,就昏了过去。
这时,村里青壮男丁几乎全部都拥到这里来了,是个个眼含怒火,随着一个带头的一声大喊:“上,打死这俩狗男女!”一时间,棍、棒、斧、锄、镐……齐上,围着俩人就展开了激烈的群攻战斗。
马不羁和顾逸秀左推右挡,化解掉攻势。同时拳、脚、腿快速出击,乒乓,扑通,声声不断,周围的人接连二三被击中。
刻时,在几个回合中,村口溪边海头村的壮丁们便横七竖八倒了一片,地上尽是各种各样扭曲的身体和呻吟声,无一个站着的人。
老酋长在短暂昏迷中醒来,觉着腰部以下已经没有了知觉,不过头脑还很清醒。他面对着躺倒一地的徐家子孙,还有那脸露杀气冷眼相看的两个人,为了自己徐家子孙不再遭受重创伤害,只好委曲求全。他忍着剧痛,脸上豆大的汗珠往下滚落着,违心地说道:“侠士高……高抬贵手!放过我们这些徐家子……子孙吧!村口……宗室祠堂的地皮给你,送给你。”他是流着泪,咽着上涌的血将话说完的。
徐家那些子弟,没等老酋长说完,已是一片哀嚎之声,涕泪长流,祖宗的祠堂被人霸占,心理上的确难以承受,都觉着已经丧尽了颜面。
那老酋长说完后,就一时气血攻心昏迷了过去。众人面对着这两个不讲理的凶恶之人,敢怒不敢言,只能咬碎牙齿往肚子里咽,七手八脚将他抬了回去。老酋长经过一段时间的精心护理与药物治疗,命虽然是保住了,但是腰椎神经已经碎断,下半身就处于瘫痪状态,再也不可能站起来走路了。现今只能在天气尚好的时候,让人背着出来晒太阳,或透透风、遥望一下四季的景色,等待着数年后那个黄昏日落时刻的到来。至此,所有海头村的人,无论老少,都在脑子里留有一个可怕的阴影。他(她)们对这二人是心有余悸,不敢提其姓名,偶尔有外人问,也都默默摇头或点头,是百人一态,不作任何回答,害怕祸从口出。
马不羁如愿以偿得到了那块地皮,盖起来五间高大的房子。房子对于他来说只是个落脚点,他主要目的是那片海。他出银子请工匠制作了一艘大帆船,停靠在海边的简易小码头边,在源海城雇的几个老船夫不离那艘船的左右,随时做着出海的准备。这艘大帆船出海后,可借涨潮的风势和水流在宽阔的海口处,径直溯江而上,直达源海城,玩耍够了,再借退潮的水流与风势,顺流而下,沿着大海路返回海头村居住。逍遥疯狂是马不羁的本性,抬杠、叫板又是日常习惯。他(她)们俩在以后的日子里,在源海城内,又陆续遇到了落魄的柳笑风和那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