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过程也是蛮煎熬的。
终于。
不知道过了多久,老大夫可算从里面出来了。
紧随在老大夫的身后,王添丁被两名官差压了出来。
他面如死灰的跪在地上。
王老婆子立刻爬过去,“儿,怎么样?你快跟娘说!”
王添丁一言不发。
老大夫朝着公堂之上作了个揖,直言不讳的说,“禀告大人,经过老夫的一番细查,可以确定这位小哥的确有死种症,因为正常种子颜色一般是灰白色,而小哥为黄色半透明,其次,正常种子的形态应该是灰白色凝块,而小哥的则是浑浊的淡薄粘液,一次便可判断小哥确实患了死种症。”
县太爷缓缓的点头。
王老婆子却坐不住了,“你算什么大夫?庸医,我看你就是一个庸医,你所说的都是胡说八道,我儿子才不是你说的什么死什么,我们村口的杨寡妇都怀了我儿子的孩子!”
老大夫行医这么多年,哪里受得住被如此的诋毁玷污,“老夫一人说话一人当,当着青天大老爷的面,老夫就把话放在这里,老夫以自己毕生的医术保证,你们村的杨寡妇怀的,肯定不是你儿子的孩子!”
说完。
老大夫气呼呼的问道,“如果大人接下来没有用得着老夫的地方,那老夫暂且告退。”
县太爷缓缓的点点头,“好,有劳大夫。”
老大夫躬身告退。
重重的哼了一声。
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秦九月轻轻的拍了拍手,“啧啧啧,不得不说,真是一场好戏,这场戏唱完了才发现原来你们母子二人才是小丑呀!
这下还有什么话可说?源头找到了,问题出在你们老王家的人身上,和我家小姑没有一个铜板的关系,所以接下来,咱们是时候该算算总账了吧。”
王老婆子已经被刚才的消息打的措手不及。
完全没有意识到秦九月在说什么,“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我儿子身体可好了,从小就长得虎头虎脑又壮实,谁见了谁不夸一句我们养的好,我儿子怎么可能有病呢?就算天下所有的男人都有病,我儿子也不可能有病!”
在场的所有男人嘴角都狠狠的抽搐了一下。
秦九月低头笑出声,“还真是可笑,事到如今就别掩耳盗铃了,老大夫都盖棺而论了,现在挣扎还有用吗?
大人,按我朝七出之条,妇人无子去,有恶疾者去,民妇以为放在男人身上依旧做得数,男人断子绝孙者,既无子,又有恶疾,也应该——去!
民妇作为小姑的嫂子,俗话说,长嫂如母,今儿民妇就托个大,恳请大人可以为小姑主持公道,让小姑将王添丁休弃!”
此话一出,众人议论纷纷。
就连两边站立威严肃穆的官差都交头接耳。
看着秦九月的目光,充满着同情嘲讽,隐隐约约之余,似乎又觉得过于可笑。
就连县太爷也是差点没有绷住,“江秦氏,你们枫林镇素来没有女子休弃男子之事,现在既然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就由本官做主让王家书写一封放妻书,从此大路朝天,各走一边,男婚女嫁,互不相干,可好?”
放妻书比休书好一些。
休书所表达出来的意思大多是此女子德行必定有亏,而放弃书表达出的意思则是此女子德行兴许有亏。
可不管是放妻书还是休书,都将男人摘得干干净净。
秦九月自然不同意,“女人无子可被夫家休弃,凭什么男人生不出孩子来就不能被女人休弃?”
县太爷敲了敲惊堂木,“荒唐,我朝自古以来便没有如此传统,所谓的七出也只是古人流传下来,约束妇女德行的,江秦氏,本官已经将此番对江麦芽的影响降低到最小,你最好掂量掂量。”
秦九月忽然笑了,“大人,不管是休妻还是休夫,最重要的是夫妻两个人的决定和打算,你都没有过问王家,就坚定不移地站在了王添丁的一边是吗?”
县太爷虽然觉得秦九月说的有道理,江麦芽受了委屈,倒是祖宗之法不可废,只好好脾气的说道,“江秦氏,王江氏,你们好好想想吧……”
秦九月看向王家,“你们可以接受江麦芽休夫吗?”
王老婆子咬牙切齿的大声说道,“你休想,别做梦了——”
秦九月轻轻的敲了敲额头,恍然大悟一般的说道,“那既然你们不能同意江麦芽休夫,说实话,我挺生气的,我这个人一生气呢,就爱多说话,一多说话呢,嘴上就缺个把门的,嘴上没有把门的,那我这张嘴肯定要什么事情都能抖露出来,比如,王添丁的这个病哈……”
县太爷一懵。
这小娘子当真是个人才。
竟在公堂之上,当着他这个县太爷的面,就直接出言威胁老王家。
听到这句话,王老婆子的眼睛瞬间瞪大。
她怎么能让儿子不能生养这件事情传扬出去?
现在已经确定杨寡妇肚子里怀的不是他们老王家的种。
他们肯定不会要的。
可是他们儿子将来还要找个人来伺候啊,万一儿子有病,这件事情被传扬出去,她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