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
“住手吧。”
威宁侯拉住长公主,“我之所以答应跟你跑出来,就是为了和你说几句话,安乐,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以后的日子你要向前看,跟着萧北征好好的过日子,他是不会亏待你的,我们这辈子有缘无分,只能走到这里,你不要为了我一个将死之人把自己也赔进去,安乐,你清醒一点。”
长公主一把推开威宁侯,“我也想过的,我想过不管你,可是我做不到,你都不知道我在北方边境,听到你的消息之后,我都要疯了,那几天我连一口水都喝不下去,我只要闭上眼睛,眼前就是你在牢里受罪的样子,知章,我做不到怎么办呀!”
她两只手用力的捶着自己的脑袋。
威宁侯抓住她的两只手,“你别这样,安乐,前半辈子我对不起你,我不能再对不起你了。”
话音落下,威宁侯毅然决然地掀开了马车车帘,跳了马车。
可是威宁侯完全没有想到,安乐竟然如此疯魔,竟然跟他一起跳下了马车。
秦九月见状,立刻停下。
从腰后摸出腰刀,“曹知章,长公主,两位这件事情做的可不地道。”
安乐挡在曹知章面前,“你要杀了本宫吗?”
秦九月扑哧一笑,“你难道不知道你现在的所作所为,都是死罪吗?”
安乐依旧骄傲无比,“我是大周朝的长公主,就算是死罪,也要皇上亲自定夺,你算个什么东西?你今日若是敢动我,皇上不会放过你的!”
威宁侯用力的拉着安乐,后者岿然不动。
江谨言随后赶到。
轻松的跳下马车。
而身后的萧北征却浑身重伤,下马车的时候,几乎是一头栽下去,硬生生的摔到地上的。
他摔下去的地方立刻有了血迹。
萧北征半天没有爬起来。
秦九月见他这样子忍不住的皱了皱眉头,秦九月一个外人都尚且如此,可长公主却一个眼神也没有落在萧北征的身上。
只是死死地瞪着面前随时可以取了自己和威宁侯命的夫妻俩。
萧北征用尽全力才一个人站了起来。
踉踉跄跄地走到了安乐面前,用自己已经负伤累累的身躯挡住了安乐。
秦九月的眉头蹙得更紧了。
江谨言啧了一声,“镇北侯,长公主,你们做好陪葬的心理准备了?”
三人一声不吭。
江谨言的佩剑已经在马车上打的时候落到了地上,他从秦九月的手里拿过了弯刀,朝着镇北侯走过去。
“等等。”
曹骏骑着马,飞奔而来,迫不及待的下马,被惯性带的向前张了一下。
跌倒在地上。
曹骏几乎是半爬着半跑着过了来。
曹骏出现的一瞬间,长公主和威宁侯的脸色都变了。
威宁侯大声说,“骏儿,不关你的事,你快点离开,听话!”
曹骏脸色灰颓,“我现在就想知道,我到底是谁的孩子?我娘在家中供奉的牌位又是谁的小孩?我他娘的就想知道我亲爹亲娘是谁?!”
威宁侯眼睛都不眨一下,迫不及待的说,“你说什么傻话?你从小长在爹娘的身边,你还不知道爹娘是谁吗?我是你爹,孙宛如是你娘,快点回家去陪你娘,好孩子。”
曹骏摇头,“现在你还在骗我?”
萧北征仿佛察觉到了什么,猛然转过身,不敢置信的盯着长公主,“这是什么意思?”
还没有人给萧北征答案,宋太公已经被沈毅护送着来到了,宋太公几乎是勃然大怒,“岂有此理,岂有此理,都疯了吗?”
眼看着事情没有了回转了余地。
穷途末路了。
长公主缓缓起身,走了两步,哈哈大笑,擦了擦眼角渗出来的泪水,“你想知道的,我来告诉你。”
威宁侯大喊,“安乐!”
长公主充耳不闻,“曹骏,骏儿,你,是我的孩子。”
萧北征目呲欲裂。
他踉跄跑上前,一把握住了长公主纤细的脖颈,“你就那么喜欢他?你就那么爱他?爱到把我的孩子换给他,爱到亲手抚养他的孩子?”
长公主目光呆滞,动作缓慢的看向萧北征。
忽然呸了一声。
癫狂的笑,笑够了,才开口说话,“泥腿子,莽夫,你在做什么青天白日梦?我,堂堂安乐长公主,怎么可能会为了你这样的人生儿育女?”
萧北征愣了,眼眶猩红,声音哽咽,“你明明说过,你明明说过只要救了他,就和我好好过日子的,你昨天晚上亲口答应我的,你忘了吗?”
长公主笑的眼泪直流。
一把推开萧北征。
毫不留情。
手掌按下的地方正是萧北征的伤口。
“事到如今了,你还在做梦呢?我现在就告诉你,曹骏,是我和知章的儿子,而被你放在手掌心里疼爱了二十多年的萧盈盈,哈哈哈是知章和孙宛如的女儿,哈哈哈哈哈——”
“娘,你在说什么?”
人群最后,萧北战和萧南圆中间护着一个妙龄少女,那少女脸色苍白,整个人像一盏风筝,摇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