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颤修身上爆闪的金光归根结底还是钱的光彩,钱恰恰是最能惑人心,迷人眼的东西。
见了钱,见了金银,又有谁能做到真正的目不斜视?
这世上,不贪财的人实在是太少了,凡夫俗子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神祇们则是不爱泥塑木雕,最爱金身坐台;幽魂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就连圣人还宣称“君子爱财,取之以道”呢……
所以,在金光的爆闪之下,不论是凡夫俗子还是圣道门徒,不论是大神小神或是异士武士,都一样的目摇神驰,目眩神迷!
这种失明状态在段时间内还不能完全解除,因为财迷心窍绝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
更为可虑的是,颤修攻击的手段是撒钱——
撒钱的话,谁能扛得住?!
常人宁愿被钱砸死也不愿意见钱躲避啊。
于是乎,乌光一闪,诸神中招,金钱激射,首座翻车。
这是无解的……
陈义山骂首座城隍爷不长记性其实是误解首座了,就算首座眼睁睁看着手下神祇们一个个被金光闪瞎了眼,有前车之鉴作为提醒,但是在金光闪烁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会看的。
因为,见钱眼开。
钱的光彩闪烁着,就是神也根本无法闭上眼睛置之不理啊!
这道理连无垢道长都明白,甚至还开发出了异术……
唯有陈义山是个特例,他有慧眼,完全不怕金光炫目,而且他又确实不爱财(因为从小不缺,对钱没什么概念),所以能避开乌光,也不怕金钱来打,但要说击败颤修,也是极难的。
颤修不是一般的魔类,是魔主。
魔主相对于普通的魔类来说,就如大神相较于小神,陈义山相较于无垢道长,那种差距是极大的。
在夜不行市井中,陈义山遇上的魔类虽数量多,可整体十分孱弱,完全是不堪一击的存在,陈义山弹指之间,就能将他们封镇住,然后轻而易举的加以诛杀……可眼下的这个颤修,魔道已经是极其深湛了,近乎可以无缝衔接似的切换妖和魔身份,陈义山的手速虽快,施展封镇符也是需要时间的,总之,来不及。
尤其是在无法使用照妖镜和鉴魔镜的情况下,不敢施展地煞火的环境中,简直就是束手无策!
……
颤修是很狡猾的,他不怕神祇们,只有些畏惧陈义山。
陈义山对照妖镜和鉴魔镜都看的
很重,颤修看在眼中,明白在心里:陈义山有某种厉害的仙术,须要借助那两面镜子施展,呵!岂能让此仙得逞?
在闪瞎了首座城隍爷的眼睛之后,颤修把脑袋一晃,瞬间便现出了本相,正是个金光灿灿的大蟾蜍,周身还笼罩着一层极为浓郁的魔气!他大嘴张开,猩红的舌头弹出来一丈多长,卷起照妖镜和鉴魔镜,倏的吞入腹中。
陈义山上前去抢的时候,已经晚了。
懊恼之余,陈义山心中忍不住暗骂:诸神没有一个靠得住的,包括首座城隍神在内,也包括迟迟不见现身的中岳神君!
嵩岳距离这里也不远啊,怎么还不来?!
老糊涂迷路了吗?!
啊啊啊啊,该怎么办!
继续跟这泼魔缠斗?
呃,毫无意义。
放任这泼魔不管,等中岳神君来了之后再作打算?
也不行的。
魔类毫无人性,放纵这泼魔,他定然会在城中大开杀戒的!
怎么办,怎么办……
陈义山在脑海中迅速的思量着,突然间有了个主意,不如,试试这个法子——
他喊了一声:“剑兄,劳烦再出来一趟。”
“嗡!”
玄英灵剑震颤有声,“噌”
的从鞘中飞出,在空中盘旋起来。
颤修“嗤”的一声讥笑道:“陈仙尊是技穷了吗?又要让这把飞剑冲锋陷阵了?”
陈义山只当是没听见。
“是嫌它挫伤挫的不够厉害吗?来来来,本魔主站着不动,让它来刺!皱一皱眉头,不算魔道大能!”
陈义山没觉得有什么,玄英灵剑已经是恼了,“咻”的一声就要去刺颤修,却被陈义山一声断喝:“回来!”
喊停了。
玄英灵剑有些委屈的飞了回来,晃了三晃,意思是:怎么不叫我刺他?!
陈义山低声骂道:“你能硬的过他么?还真是嫌卷口卷的轻啊!”
“嗡!”玄英灵剑弯了。
陈义山懒得理会它,指引灵气,连画了两道地煞火符,轻轻弹动,用加持术将火符印在剑尖之上,然后吩咐了一声:“去吧!一定要碰到他!”
“咻!”
玄英灵剑兴奋的射了出去。
之前,陈义山曾经把天罡雷符加持在玄英灵剑之上,然后飞剑千里之外,取了水蛇妖的首级,还劈了洞庭湖神侍女的云袖……而今,再试试地煞火符。
“泼魔,说好了站着不动,动了不算魔道大能哦。”
陈义
山笑吟吟的揶揄激将。
“嘁!”那颤修面露不屑,真个是凝立不动,任凭玄英灵剑爆掠而来,剑尖直抵自己的咽喉!
“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