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岳神君在盛怒之下,飞身直扑江神,口鼻齐哼,狂喷离火,瞬息间浓烟滚滚,直烧透了半边天际,照的晚霞明灭,恍若夕阳泣血!
颍阴县境内生灵早已经被天空中忽而烈火烧云,忽而冰霜漫降,忽而电雷滚滚,忽而黑云压城,忽而阴风阵阵等种种异象吓惨了,端的是人人归家,户户闭门,小神潜迹,妖兽避形……
那江神呛着黑烟,用翻江宝扇遮掩着身子,从离火中狼狈逃出,扭头见南岳神君像发疯了一样追来,江神只得挥动赶山鞭,隔空去抽打南岳神君。
但是那赶山鞭本来就是南岳神君亲自祭炼出来的,再加上南岳神君的修为高于江神不少,那宝物如何能伤得了本主?
眼见自家神器袭来,南岳神君是不闪不避,直接迎了上去,劈手抓住鞭稍,默念咒语,奋力一拽,便扯回了手中。
江神大惊失色,扭头便走,南岳神君反手挥鞭,“唰”的一声响,早脆生生把那老猪婆龙抽了个正着!
此鞭实有赶山之力!
但听“砰”的一声巨响,江神直接横飞出去了数十丈远,被打的七窍之中香火之气乱泄,险些坠空!
嘶!
好痛!
“还我妹妹命来!”
南岳神君狂叫怒吼,赤红双眼,状若疯魔一般,飞身又追。
那江
神慌忙立定身形,忍住痛楚,伏拜哀求道:“神君兄,看在往日面上,饶了我吧!我去绑了孽子,带来神君兄跟前受死,如何?”
“事到如今,你还指望活命?你们父子两个都不得好死!”
南岳神君又是一赶山鞭抽来,江神只得祭起翻江宝扇,往上架住,自己慌慌张张站起来,急急往南逃窜。
忽然眼前金光一闪,早有中岳神君拦住去路,脚踏祥云负手而立,满面鄙夷道:“江神,此间之事还未了结,恩恩怨怨也没说清楚,你却往哪里逃?”
江神自知不堪一战,也不搭话,转身又奔西方逃去。
刚飞出不到十丈远,便见青芒掠动,吕方的仙藤劈面打来,如毒蛇吐信般蹿及面门,江神躲闪不及,脸上早着了一记,直抽的皮开肉绽,血光飞溅!
“呃啊啊啊!疼疼疼!”
吕方青袍飒动,踏空狞笑:“恶神,我兄弟让你走了吗?!”
江神料想以自己而今的负伤之身,也难敌住吕方,于是伸手捂了脸,仍旧不吭声,调头再奔东方狂飞。
也不过是十丈开外,便听“咔嚓”一声炸响,天雷滚滚劈落,把江神残存的另一只耳朵也炸的粉碎!
“呃!嗬嗬!”
江神几乎痛死过去。
陈义山面无表情,幽幽的盯着他,也不说
什么话,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麻衣背后,是金背蛟龙张牙舞爪,恶狠狠骂道:“臭猪婆龙,焉敢害我家娘娘?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江神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痛,神力又消耗极大,精神更加疲惫,自知也难敌陈义山和金背蛟龙,哪敢上前?
他环顾四周,眼见南岳神君手执赶山鞭在北,中岳神君负手而立在南,吕方持仙藤守在西面,陈义山和金背蛟龙挡住东方去向,可谓是四个方位各有强敌,把他团团围在垓心,无论前后左右,都冲不出去了!
江神咬咬牙,把身子往下急坠——
刚落不到百尺,忽有水波高扬,粼粼碧涛中陡然伸出一张血口来,“嗷”的一声,恶狠狠咬住了江神的双脚!
江神大为骇然,低头看时,却见是新颍神,老鳖怪!
这老鳖怪背上的王八壳子坚硬无比,也极能负重,他没有被衡岳十山神的抛山神通所砸死,只是被压在了颍水的河床淤泥中,而今被大河神解救,便立时借水遁腾空上来报仇。
刚巧遇上江神往下坠落,老鳖怪瞅准了便宜哪能不占?上嘴就是咬!
惊怒之下,江神奋力一挣,从老鳖怪的王八嘴里拔出自己那血肉模糊的双脚,痛苦不堪的又往上逃去。
高空中,大河神展开了河图
,瑞光绽放,好似旌旗蔽空,“呼”的一卷,已把江神的翻江宝扇收入囊中……
江神凄凄惨惨,惶惶如丧家之犬,看看上下前后左右,俱是强敌,死路可谓是已定!
就连小小的颍神,还不能脱化为人形的老鳖怪也敢张嘴去咬他,他不由得悲从中来:“我堂堂江神,怎么会落到这般田地了?”
“哈哈哈!”大城隍纵声笑道:“江神已经成瓮中之鳖啦!”
大河神和颍神听见这话,不约而同的都把“友善”的目光扫向大城隍:“你什么意思?”
大城隍一愣,慌忙摆手:“别,别误会,本府口误,口误……”
“猪婆龙逃不掉了。”
陈义山轻蔑的说了一句,便再也不看那形容枯槁的江神,只把目光刺向南岳神君,道:“你要的物证已经找到了,赶山鞭就在你的手里,你现在还有什么话可说?”
“唉……”
南岳神君重重的叹息了一声,模样陡然颓变,就像是瞬间衰老了数十岁,他摇摇头,喃喃说道:“确实是本君错了。本君误信谗言,甘受挑拨,也不加分辨,就错害了良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