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义山一听那瘟主居然下达如此歹毒残忍的命令,惊得一时瞠目难言。
耳听得四季行瘟使者应声答“是”,便准备分头行动,陈义山如梦方醒,连忙厉声喝道:“我看谁敢!?”
四季行瘟使者止住步子,回顾瘟主。
“呵呵呵呵~~”
瘟主冷笑连连,道:“陈义山,你的法力纵然不俗,能靠着一时血勇打死他们其中的一个两个,可也管不住瘟毒流散啊。我们目下就在水府之中,只需要施展一个小小的神通,便能借着遁光从你眼前消失,全身遁入水中,继而散播瘟毒,流溢四方!你,掌控得住么?”
陈义山怒道:“你可想好了!颍水流域方圆百里千里,何止是有一郡一城池?!沿岸更何止百万生灵?!更兼还有无数的水族,甚至下达地水,通连河海,你真敢散播瘟毒,必定 会惹得天怒人怨,六道沸腾!便是魔类,也不敢做出这等丧心病狂之事吧?!”
瘟主道:“本座原本也不想这么干,只是针对颍川一郡针对你就足够了。可是你,却非要威胁本座,使得本座不得不如此啊。”
陈义山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算你狠毒,陈某自愧不如!不就是逼我不用法宝对付你么,
好说,我现在便放了你!”
瘟主笑道:“你只要放了本座,本座便也收回成命,不在颍水里散播瘟毒了。”
陈义山强忍着满腔怒气,挥挥衣袖手,松了金环,召回如意柱,放了那瘟主下来。
瘟主飘然落地,长出了一口气,活动活动筋骨,晃动晃动头脑,深觉舒坦,不多时,脑袋一勾,目光斜斜的觑看向陈义山,皮笑肉不笑道:“陈义山,既然怕了本座,服了本座,还不速速依照本座的要求行事?跪下磕头,认罪服输!”
陈义山直气的两手发抖,按捺半天方嘶声言道:“如此强命,一时难从!且给陈某几天时间,让我好好考虑考虑再说吧!”
“泄泄泄泄~~~”瘟主狞笑道:“本座不怕你借故拖延时日!我部散落的瘟毒,遍寻六道也无从可解!你的父亲、弟子、朋友都已染病,你拖得久了,他们便也都死了。”
陈义山恨声说道:“多谢相告!再会!”
瘟主讥笑道:“陈大仙慢走,不送啦!”
陈义山转身便往外奔去,直到他出了议事厅大门,踩水而去,四季行瘟使者才纷纷不平起来,嚷嚷道:
“神主,你怎么能叫他走了?”
“是啊,何妨直接留下他!”
“他这一
去,必定是不会再回来了啊!”
“或者,他还要去搬救兵整治咱们呢!”
“……”
瘟主被嚷嚷的心烦意乱,忍不住大力摆了摆手,呵斥道:“都闭嘴吧!就凭你们,不放陈义山走,留得住么?!他一个地行术便消失不见了,你们谁能追得上,堵得住?再者说,他那如意柱厉害非常,真要强留他,再把本座吊起来,三剑四节断身分肢之痛楚,你们替本座承担啊!?”
四季行瘟使者一时默然。
须臾之后,那冬瘟使者小心翼翼的问道:“神主,陈义山那厮不是不敢动手了吗?”
瘟主没好气道:“那是本座威胁他要对整个颍水水域散播瘟毒,才吓住了他!难道我等真的要这么做啊?!”
春瘟使者忽然义愤填膺道:“便是做了又如何?!害死他们!杀绝他们!叫他们不听话!”
瘟主怒道:“你脸被打扁了,脑子也坏了么?!我们是秉承天地之间的病气应劫而生的神祇,纵然可以杀戮生灵,却也不能没有节制!是,放眼六道,没有谁能治得了咱们,可是不要忘了,上有天,下有地,劫数至,可生你我,也能灭掉你我!这颍水不是小河沟,是八水之一!就如陈义山所说,下达地水
,上通河海,真要在其中散播瘟疫,闹的流毒无穷,死伤以亿兆计,咱们就真的该遭大劫,要被天灭地绝了!”
四季行瘟使者闻言,一时惶遽,纷纷说道:“还是座主天纵英明,深谋远虑,属下等远远不及啊!”
“少拍马屁了,快些将息!”瘟主没好气的说道:“本座料定那个陈义山不会妥协,我等歇罢这一夜,就去颍川府城施展神通,封城散瘟,逼他尽快服软!这一役,本座也累了,不想再拖了。”
……
陈义山从水府里铩羽而归,虽然没有受什么伤,沾染什么瘟毒,甚至还算是得了便宜,可也闹的满腔悲愤,悒悒不乐。
他对瘟部正神无计可施,也救不了父亲、弟子和朋友们,还怕连累颍水流域的所有生灵,以至于心灰意冷,郁郁寡欢。
茫然的飞在空中,也不辨方向,陈义山深觉自己无用至极!
修的一身仙法又有什么用处?
仗剑天下,却连身边人都救不了么?
废物!
他连家都不想回了。
回去,也无法面对阿螭、百花仙子和药神他们。
就此浑浑噩噩的飘摇了百余里,天色已经全然昏暗了下来。
夜幕上新月初上,繁星点缀,映的陈义山心里一动,忽然想起了
叶南星。
“南星精通医理,又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