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回陈义山这头,他虽然对瘟主的脱逃有些抱憾,但总归是欢喜更甚,毕竟颍川郡有救了。
他手里藏着真言,兴冲冲往陈府老宅奔去。
行云布雨的法术他不会,但阿螭是精通的。
龙之一族似乎天生就会干这个。
……
飞落府中,陈义山立时便呼喊了起来:“阿螭!阿螭快来!”
半晌无人应声。
陈义山呆了一呆,这才发现府中连一个走动的人影都没有。
他想起来瘟部五神摆弄散瘟大阵,将整个府城都笼罩在内的情形,暗觉不妙,忖道:“难道阿螭也中了瘟毒?!”
“咳咳~~~”
一阵虚弱的咳嗽声从不远处的厢房里传了出来,继而有人孱弱的说道:“是贤弟回来了么?”
那声音细小如蚊鸣,若非是陈义山修为高深,仙耳擅闻,还真未必能听得到这动静呢。
他连忙飞奔过去,推开厢房的门,但见是吕方和青鸟童子一左一右的躺在榻上,面色极其惨淡,蜡黄如裱纸。
吕方还能勉强半闭不闭的睁着眼,似动非动的转转眸子,青鸟童子则是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如挺尸一般。
“你快,快出去!”
吕方见陈义山进来,急的大口喘息,道:
“愚兄中了瘟毒,已经不行了,莫要再传染给你了,就让愚兄在这里自生自灭吧……”
陈义山见他这副模样,又是心疼又是惭愧,他有“医”、“药”真言在手,哪里会怕被传染,当即坐到床边,抚着吕方的手,温言道:“吕大哥你受苦了,都是小弟无能,连累了大哥啊!不过还请吕大哥放心,小弟已经有了祛除瘟毒的法子,很快就能治好你们!”
吕方本来垂死,神情黯淡,不抱任何希望,蓦地听见陈义山说有了祛除瘟毒的法子,眼睛里便立刻迸射出了惊喜的光芒来,挣扎着说道:“那,那快治吧!愚兄觉得自己还,还是可以抢救一番的!”
陈义山道:“须得行云布雨,叫天降甘霖。只可惜小弟不会这种法术。”
吕方气急败坏的嚷嚷道:“连这等小术你都不会,修的是哪门子仙?快快扶愚兄起来,让我帮你去——咳!咳咳!啊,嗬嗬~~不行了,不行了,要死要死,呕~~~”
只不过稍稍提了提劲儿,抖擞了抖擞精神,吕方便又剧烈的咳嗽起来,且连声干呕,频翻白眼,瞧着马上要撒手人寰,陈义山赶紧给他拍打背部,劝慰道:“大哥莫要气急
,莫要气急!你这身子骨还是先将养着吧,不适合施展法术。”
吕方如牛一样喘息了好一阵才渐渐舒缓下来,只觉浑身酸痛,连半点力气都提不起来,只好又躺下去,悻悻的“嗯”了一声。
陈义山道:“大哥稍歇,小弟去找阿螭。”
“阿螭?她也中了瘟毒,早就卧床不起了!你想让她去行云布雨,却是妄想。”
“唉……果然连阿螭也遭了毒手。”
陈义山叹息了一声,思量片刻,道:“那我去找洛神姐姐吧,但盼她心里没有记恨我。”
“快去快去!”吕方催促他道:“娘娘不是小性之人。”
陈义山点了点头,道:“大哥好生将养,小弟去去就回。”
……
洛神娘娘自打从京师回来之后就阴沉着脸躲进了自己的寝殿里,无论昼夜,都闭门不出。
任谁也不见。
清络和金童子都战战兢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敢问。
陈义山来的时候,正是金童子去庙里当值,清络在水府里守着,水族的神兵神将直把陈义山送进水晶宫中。
“仙长来了!”
清络瞧见陈义山,大为欢喜,既是因为日日思念他终于见到了他,也是因为他一来,洛神娘娘
必定心情好转。
“清络啊,好久不见了,我姐姐呢?”
“娘娘在寝殿里。”
清络把陈义山扯到一旁,低声说道:“仙长,娘娘不知道怎么了,自打从外头回来以后,就闷闷不乐,不见我也不见金童子,日夜无话。你可知道其中的缘故?”
陈义山闻言,脸上一红,呐呐道:“想,想必是累了吧?那个,劳烦你去通禀一声,就说我来求见。”
清络道:“你自己去喊她,比我去更管用。”
陈义山又不敢,讪讪说道:“好清络,还是你去吧。”
清络古怪的看了陈义山一眼,心中忽然明了,幽幽问道:“仙长,是你惹娘娘不开心了吧?”
陈义山慌张道:“不是吧?没有吧?哪里就至于呢?”
清络“噗嗤”一笑,道:“好了好了,你擦擦脸上的汗吧,我这就帮你去通禀。”
陈义山忙道:“多谢,多谢!”
清络还以为是洛神娘娘终于跟陈义山摊牌了,这对无亲无故的姐弟俩因为儿女情长之事闹了些不愉快,娘娘由是才闭门生闷气,而陈义山此来是道歉的……那一切就都好说了。
“仙长,你待会儿见到娘娘之后,要说些软话,好好的哄一哄她,诚
挚一些,她的气应该能消去大半。”
清络还特意嘱咐了陈义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