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女对陈义山说的话一笑了之。
不但没有听从西王母的命令,还对西王母出了手,玄女实已心灰意冷,也没有心思再去想什么重生不重生的事情了。
本来,盘古大劫到来之后,她也是要被彻底锁镇的。
死固当然!
而今,也算是了无遗憾了。
最起码,在寂灭之前,她听凭了自己的内心,做了一件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
……
可是西王母如何能忍得下这口气?
她的“逆空攫手神通”眼看就要奏效了,却被一直对自己言听计从的爱徒给亲手破解掉,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直接收了聚神令旗,彻底不管不顾昆仑虚了,拈着鸿蒙神簪,飞身直扑九天玄女,嘴里叫道:“逆徒,我先杀了你!”
但西王母如此一来,也算是彻底失智之举!
她既撒手不顾坤属,东王公那乾属便独木难支,在五行大神以及风雷雨旱的疯狂摧残之下,昆仑虚哪里还能稳固得住?!
“不好了!”
随着东王公一声悲鸣惊呼,昆仑虚开始缓缓翻转倾斜!
“轰~~~”
惊天动地的崩塌之音遽然而起!
铜柱山开始摇晃,左翅峰、右翅峰几乎同时碎裂,大团大团的块垒从那极高之处穿云破空往下坠落!
“砰砰砰”的爆响不绝于耳!
天地间的空气也开始极度扭曲起来,
一层层的气浪上下涌动,如同海啸般横冲直撞,环环漫溢!
陈义山正在施展逆空神通,要携白芷逃命,忽被那气浪扫中,登时跌落尘埃,再难调动先天元炁!
“夫君!”
白芷呼喊着飞身去救他,却也被气浪扫中,一个不稳,便如风中枯叶似的摇曳起来!
玄女见状,“哗”的现出玄鸟之身来,撇开一爪,先攥住了陈义山,略一振翅,另一爪又攥住了白芷,都收在自己的羽翼之下加以庇护。
金水、火土两大神盟的神明们也都惊慌失措,纷纷停住了手!
他们这时候都冷静了许多,也看得出来,这一次的危机,可是比之前共工怒触不周山时还要严重得多!
毕竟,不周山只是支撑天宫的一根维柱,被撞倒了,不过是连累天宫崩坏一角,女娲娘娘自己出手修修补补也就好了,可是昆仑虚的铜柱山不但是支撑天宫的主要维柱,下头还连着地脉,一旦彻底坍塌,那可就真的是天翻地覆,末世大难了!
西王母见昆仑虚如此情形,也知道大祸临头,哪里还顾得上收拾玄女,摒指一划,割开异空缝隙,就准备逃窜。
东王公却怒喝一声:“哪里走!?”
瞬移神通施展开来,那东王公倏的一下便出现在了西王母的身后,伸手揪住她那披肩长发,硬生生又把她
从异空间里扯了出来,怒目骂道:“好好的昆仑虚被你弄成这样,还想一走了之么?!”
西王母尖叫道:“你是疯了么?!到了这个时候,你我之间难道还要内讧?!快逃命吧!”
“呵!”东王公冷笑道:“昆仑虚要是毁了,天地都将不存!逃?你往哪里去逃!”
西王母喝道:“你先撒手!”
东王公叫道:“我看你不是逃,你是要往异空间里躲避,既如此,就都别活了吧!”
西王母骂道:“再不撒手,我对你不客气了!”
话音未落,她已手提鸿蒙神簪朝东王公的眼睛戳去。
东王公左手扯着西王母的头发不放,右手一翻,掌中现出一个明光璀璨的玉壶来,壶口中大放异彩,立时便挡住了鸿蒙神簪。
垕土娘娘在下头呼喊道:“两位别打了!昆仑虚要翻转了!快快想办法找条生路吧!”
东王公骂道:“到了此时还想找生路?晚了!”
陈义山和白芷各自抱着玄鸟的一根爪子,从她的羽翼之下探出头来观望,但见一片末世情形,也都惊呆了。
玄鸟在可怖的气浪中摇曳横摆,勉力支撑着不至坠落而已,她说道:“陈义山,我只能护住你们夫妇片刻功夫,再过个一时三刻,我也自身难保。你们夫妇若是无法在这须臾间回到将来,咱们大概会一
起随着这昆仑虚陨落了。”
陈义山惊道:“娘娘,何不施展神通,与我们俩一起逃走?!”
玄鸟凄然说道:“已经逃不出去了。以我目前的神力,发动逆空神通也逃不出昆仑虚的崩塌圈层,你,便更难了。”
陈义山愕然道:“那咱们就只能在这里等死了?”
玄鸟不语,心中倒是泰然:“不必千载之后再见了。”
当此大难之际,忽然间“轰”的一声闷响传落,陈义山骤觉眼前一黑,头脑一空,竟险些被震的晕死过去!
定神再看的时候,陈义山“啊”的一声惊呼,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大地之上,踩着一只巨大无朋的脚,正踏在铜柱山的一侧!
那腿,似乎比铜柱山还要长,望入云端,还不见膝盖!
奇怪的是,这一脚踏定,整个昆仑虚竟渐渐转圜,平稳了下来,不再继续坍塌了!
诸神一起仰望,东王公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