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义山听见有人喝骂自己,料想是那位大神女现身了,便扭头去看,不料这一看竟吓了一大跳!
怎么这么丑?!
但见是个身量巨高的女子踏在胡利河中翻滚的波浪上,腰间披着一条米黄色的短绸裙,胸腹和双腿几乎完全裸露在外,皮肤漆黑如墨,但一张脸却是青黢黢的,双唇厚重且外翻,獠牙尖长且外露,除了眉毛之下的两只眼睛外,额间还生着第三只眼睛!
陈义山看的瞠目结舌,下巴都快惊掉了!
毕竟,他在中土遇到的所有神女都是好看的,不说个个都像洛神姐姐那般国色天香吧,但总称得上千娇百媚,如清络,如洞庭湖神,如汨罗江神等等,这位大神女却长得,长得也太惊心动魄了!
乍一看,她的尊荣倒是跟太岁神部的殷元帅颇有些异曲同工之妙,都是惊天地泣鬼神的级别。
呃~~
相貌如此也就罢了,那穿着打扮,更加一言难尽。
没有裤子、袜子、鞋子不说,也没有头饰,黑乎乎的一团垢发就好似是一锅发霉的面条倒在了脑瓜上,脖子里倒是有条项链,竟是把人头骷髅缩小后穿成的!白森森,
恰与她那黝黑的肌肤两相映衬!
浑身上下除了那条长不及膝盖处的米黄色短绸裙之外,便仅剩下一条刚没过胸口的披肩还算是“衣裳”了。
披肩下头,枝杈着四根胳膊,一只手臂上盘着条黑皮怪蛇,一只手上拿着根翠绿的短笛,另外两手则握着两把银色弯刀,在日光下熠熠生辉,泛着诡异的冷光。
陈义山忍不住啐了一口,心道:“这异域的神祇,也太寒碜了!”
再看她的身后,那一男一女两个神侍的穿着更加令人绝望,手里握着的锡杖倒显得颇为华丽,模样与镇祭司所持的颇为相似。
别看他们的模样的打扮这样不忍直视,可岸上的百姓们早已吓瘫了,全都五体投地的跪了下来,颤巍巍发抖不止。
陈义山用慧眼仔细凝视那大神女的修为,却发现竟然看不穿了!
他有些讶然,暗自思量道:“我这双慧眼明明能识别这身毒国凡夫俗子的底细,却窥不透此域的神祇吗?”
骤听那大神女又叫道:“我问你话,没听到么?!是你杀了我在此地的祭司么?!”
陈义山“哼”了一声,道:“你就是迦梨?”
那大
神女大怒,骂道:“造口孽的混蛋,居然敢直呼我的神名,真是找死!”
她骂声刚罢,身后那一男一女两名神侍便叫喊着,挥舞锡杖朝陈义山冲了过来!
陈义山有心试探试探他们的本事,便拂袖一挥,使了个“袖里乾坤”的仙术,但听“呼”的一声响,仙风倒卷,摧枯拉朽般推波剿云而去,那两名神侍不知厉害,兀自往前冲,只一个照面就被击飞了出去!
“砰~~”
胡利河对岸的山壁之上登时镶嵌了两尊“神像”。
陈义山便放了心,暗自不屑:“神侍如此的不堪一击,谅那迦梨也没有多大的能耐!”
迦梨扭头望了一眼,顿时变了变色,再回顾陈义山时,已不敢喝骂了,她上下仔细打量了陈义山一遍,惊疑不定的问道:“你是修仙的?”
“呵呵~~”
陈义山冷笑道:“你还有些见识。”
迦梨道:“身毒国内修仙的人,几乎都被我们一家给杀绝了!除了三谷山那些炼曼荼罗邪术的家伙们,再没有别的仙人了!但是三谷山的三个老东西是没有你厉害的,你也绝不会是他们的弟子!所以,你到底是谁?从
哪里来的?”
陈义山“哼”了一声,幽幽说道:“我是谁不要紧,我是从哪里来的也不要紧。要紧的是,我最喜欢管闲事。遇上我,你这神祇便再也做不成了!”
迦梨愕然道:“为什么?”
陈义山道:“你还问我为什么?我问你,你脖子上那串人头骷髅项链是怎么来的?”
迦梨不以为然道:“吃祭品之后剩下的,被我炼制成了神器,怎么了?”
陈义山怒道:“你真是一个月吃一个活人么?!”
迦梨道:“不是。我一个月至少吃一个,有时候要吃好几个。”
陈义山大怒,道:“神祇是庇护信民的,你却屠戮信民,神祇是以有求必应来缔造神格的,你却是以恫吓恐怖来维持神格,如此行径,神道岂能容你?!我岂能容你?!”
迦梨“哦”了一声,脸上浮起了一丝冷笑,道:“我知道了,你是从中土来的。也只有你们中土的神道才这么迂腐!我身毒国的真神只有一个,那便是我的父亲!我的父亲赋予我做‘大神女’的权力,也赋予了我掌管胡利河,对沿岸子民生杀予夺的权力!我想怎么吃他们就怎么吃他
们,我享用的就是活祭!”
陈义山“嘿”的狞笑了起来:“照你这么说,那我今天对你动手还不算冒失啊。”
迦梨道:“中土修仙的管不了我们身毒国的神祇,看在你是客人的份儿上,打死我祭司,伤我神侍的罪过便不追究了。不然,把事情闹大了,我父亲可饶不了你!”
陈义山啐了一口,道:“你父亲是金河河神,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