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音天女的皮肤很白,比白芷和冰娥还要白,她本是身毒国土生土长的神祇,多半是因为受了中土文化的熏陶,气质和神韵反倒更接近于中土女子。
陈义山很难相信她就是婆罗贺摩的妻子,因为她的身材虽然是成熟和挺拔的,但面容看起来却很幼小青涩,就如长乐那般,仿佛是个只有十多岁的童女。
所谓相由心生,这大概是她内心澄澈天真的外现。
妙音天女的打扮也很特别,她不像迦梨那样袒露肚腹大腿,也不像沟梨、乌玛、萨蒂、帕尔瓦蒂那样,包裹的严严实实,而是身披一袭青色的野蚕衣,环钏璎珞,诸饰庄严,如百花仙子一样,没有穿鞋袜,赤足站在一朵睡莲状的天青色云上。
她双手抱着一把凤头琴,在陈义山看来,绝非是身毒国之物。
“你要杀他吗?”
陈义山只是打量她,还没有吭声,妙音天女却先开口了。
她无所畏惧的盯着陈义山,满脸恬淡之色的问出了这句话。
陈义山不禁一愣,道:“杀谁?”
妙音天女道:“杀婆罗贺摩啊。”
婆罗贺摩顿时惊怒交加,破口大骂道:“贱婢!你好会挑拨!我早该弄死你的!”
陈义山喝道:“你
住口!”
婆罗贺摩敢怒不敢言,恨恨的闭了嘴,怨毒的盯着妙音天女。
陈义山好奇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要杀了他?”
妙音天女回道:“我还待在幽禁之宫的时候,就听见了你的声音,有浓浓的杀伐之意,我也听见了婆罗贺摩的哭声,有将死之悲愤。所以,我吟唱了一曲哀歌。”
陈义山有些惊讶,这妙音天女是什么耳朵?!好厉害啊!足可以与非正道人的灵眼相媲美了!
乌玛忽然说道:“阿音,你还有许多兵器和宝贝对不对,快拿出来,献给陈大仙,陈大仙便不会杀你的丈夫婆罗贺摩了。”
陈义山正觉厌恶,妙音天女却摇了摇头,道:“不,他不喜欢这样。”
乌玛愕然道:“谁不喜欢这样?”
妙音天女指了指陈义山。
婆罗贺摩又忍不住骂了起来:“贱婢就是想要我死!就是不愿意搭救我!亏我当初还留下了你的性命!真是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
陈义山一扬手,婆罗贺摩便又马上闭嘴。
妙音天女并不恼怒,神情也没有任何变化,还是淡淡的说道:“婆罗贺摩不必生气,更不必污言秽语,我能救你。”
婆罗贺摩闻言一怔,随即喜道:“好
夫人,快拿出来你的法宝和兵器献给陈大仙啊!”
妙音天女摇了摇头,道:“不是献出法宝和兵器,是要献出我自己给他,才能救你。”
她此言一出,不仅仅是婆罗贺摩愣住了,乌玛呆住了,天堂诸神也都个个吃惊,但是很快又全部恍然大悟——哦豁!原来陈大仙好的是这一口啊!
婆罗贺摩极为懊恼:“晦气啊!这贼仙身边围了一大堆绝品女徒,怎么我就没早点想到他是个好色之徒?!”
乌玛娇躯颤了颤,心里狐疑:“他一直对我宽容仁慈,莫非是——”
几个颇有姿色的天堂女神官、女神侍都挺起了胸膛,收起了畏惧之心,满脸自信的往前挤了挤。
摩西首罗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蠢货啊!陈大仙一直索宝,难道美丽的娘娘就不是宝贝了?!怎么自己就没能悟出来大仙话里有话呢!”
但陈义山自己已经懵了!
什么个意思?
毁我名声是吧?!
麻衣门下一干弟子个个神情古怪的看着他,心中都在思量:“怪不得掌教仙师一直磨磨蹭蹭的不走也不杀,非逼问婆罗贺摩要这宝贝要那宝贝的,感情是在这里等着呢!”
苍雪跟他是从小玩到大的,最不怕
他,当即“哼哼”冷笑,说道:“公子可是越来越有出息啦,以前只是喜好美貌的女子,如今连美貌的人妻都记挂上了,真是长大了呀。”
陈义山老脸一红,道:“雪儿,你当着大家伙的面怎么能毁我名声呢?你让大家伙评评理,我像是那种人么?!”
林美云和怀阳公主异口同声道:“像!”
陈义山:“……”
婆罗贺摩却急忙说道:“陈大仙,妙音天女早就不是小神的妻子了!你若是喜欢这一口,只管把她带走!从今往后,她就是你的啦!如果一个不够,大仙就把小神的母亲也带走!她也是嫁过——”
陈义山不等他把话说完,便飞起一脚踹翻了他,又啐了他满脸唾沫,骂道:“猪狗不如的东西!胡言乱语污人清白!非逼我杀了你!”
乌玛气的七窍生烟,羞的满面通红,跺脚嚷嚷道:“陈大仙,小神不管这逆子了!他是死是活都与我无关了!”
婆罗贺摩又哭了起来:“母亲,你不是说为了儿子连命都可以不要嘛,陈大仙风流倜傥,长得不比我那死鬼父亲强多了吗?哎哎你别走啊!你走了谁管我啊!呜呜呜……”
反倒是妙音天女始终都是波澜不惊的模
样,淡然说道:“陈仙长不是那样的人。从他的声音里,我听得出他的心很干净,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