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天色已经大亮,陈义山却还没有回来,阿螭已经等得十分着急了,正左顾右盼之际,忽瞥见一道人影倏忽而至!她还以为是陈义山,忙喊了一声:“师父!”便从云中跳了下来,结果一照面,她发现对方竟是个凶神恶煞的丑陋男人!
“哎呀!”
阿螭大为惊骇,连忙后退,同时抽出流洲仙剑,喝问道:“你是谁?!”
却听那人“哈哈”大笑,伸手在脸上一揭,撕下了那张丑陋凶恶的脸,露出了真容,不是陈义山又是谁?
“吓着你了?”
阿螭哭笑不得,跺了跺脚,收了流洲仙剑,嗔怪道:“可不是吓着人家了么?师父真是越来越坏了!”
陈义山道:“我方才在弱水之上现了身,与西海龙王、魔君无患盘桓了许久,自然不能以真面目示之。不然,过两日去参加禅位大典,岂不是要露出马脚?”
阿螭愕然道:“师父还现身与他们说话了?怎么不都打死算了!”
陈义山道:“我想弄清楚他们究竟在捣什么鬼,背后的势力还有谁,因此留着他们的性命还有大用。”
阿螭“哦”了一声,道:“那你戴着的活面具又是谁的?怎么这么丑!也是卡芙做的吗?”
陈义山笑道:“这是鲁陀罗尼还没变成不死神躯之前的模样,你没见
过。”
言罢,他伸手从乾坤袋里摸出一把香来,发地火都点燃了,而后念念有词,施展出神谕术,把香词都传了出去。
阿螭诧异道:“师父是在跟谁传讯,怎么用这许多香火?”
陈义山道:“给身毒国的各路神祇传香啊,叫他们都做好准备,一旦有谁入境,找他们打听鲁陀罗尼的事情,就说鲁陀罗尼还活着,而且不久前打死了麻衣仙派的陈义山。”
阿螭目瞪口呆道:“师父教他们撒这弥天大谎是干什么?”
陈义山“嘿”的一声冷笑,道:“你不知道,西王母那老阴神已经逃出盘古锁镇了!无患声称她就在西陲荒原的战部魔殿里坐镇!此次禅位大典意图将中土神祇以及四海龙族一网打尽,跟她脱不了干系!我在无患和西海龙王跟前露面,虽然不是以真面目识人,可动手之际却用了力杖。无患回去魔殿之后,必定会把弱水之行的经历对那老阴神诉说一通,我只怕她心中起疑,万一派谁去身毒国打探消息,岂不是要露我的馅儿么?所以,咱们要先做好防备,统一口径。”
阿螭皱眉道:“既然如此麻烦,那师父就该把西海龙王和无患都打死,彻底免去后顾之忧!”
陈义山道:“我方才说了,不杀他们是要彻底弄清楚他们的阴谋
,引出他们背后的所有势力。另有一点,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把他们一网打尽。毕竟,无患可是魔君,修为之高,并不弱于小白,这次过来,身旁跟着两个魔王阶大能,手里又拿着先天至宝——坤属聚神令旗,而且还有吉光羽舟相助,纵然是打不过我,逃跑也是容易的……我瞅准时机,杀了一个叫大泽的魔王,已算是占了大便宜啦。纵敌不如诱敌,我将计就计,让他们误以为我是鲁陀罗尼,要跟他们同流合污,分一杯羹,哄着他们继续把禅位大典进行下去!待各路大神驾临西海,我见机行事,把他们一锅烩了,岂不更好?”
阿螭笑道:“还是师父老奸巨猾!”
陈义山“哼”了一声,从乾坤袋里摸出来一个女子面具,丢给阿螭,道:“西海龙王回宫之前,已经正式邀请我去观礼了。我对他说,届时会带着妻子过去的。给你的是帕尔瓦蒂的活面具,你到时候得戴上。”
阿螭大喜道:“师父这是让我冒充你的妻子?!”
陈义山纠正道:“是鲁陀罗尼的妻子,而且是第三任。”
阿螭撇了撇嘴,道:“知道啦!那咱们现在去哪里?”
陈义山道:“不着急走,先借无极天尊的宝地,再验证一件事情。”
阿螭道:“什么?”
却见
陈义山瞪着一双大眼,极尽目力,四下里张望。
此时尚不到卯初,昆仑虚上安安静静,陈义山瞥见五十里外的草丛里有一条毒蛇正在缓缓蠕动,便笑道:“我去去就来!”
阿螭还没来得及问他干什么去,他便“唰”的一声消失了。
“又不管我!”
阿螭正没奈何,陈义山“唰”的一声又回来了,扬着手,攥着一条狂吐信子的毒蛇,笑道:“在昆仑虚上能找到一条普普通通的凡品毒蛇可不大容易。”
“咦~~”
阿螭大为嫌弃,道:“好恶心啊!你抓这种东西干什么?”
陈义山一愣,看了看那毒蛇,又看看阿螭,道:“你们不是一家子吗?怎么你还嫌弃它?”
阿螭满脸黑线,嗔道:“谁跟它是一家子?!你难道不知道这种东西是蛇么?!”
陈义山嘀咕道:“我们都称呼蛇为‘小龙’。”
阿螭啐了一口,道:“胡说八道!没角没腿没甲没爪子也不会叫唤的东西,跟我们龙哪有半点关系?!”
陈义山道:“怪不得你讨厌小白呢。”
阿螭一怔,随后面红耳赤道:“谁讨厌掌教夫人了?你到底懂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