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竹气定神闲:“随机应变。”
沈灵竹吐槽:“我看是信口胡编。”
“那你就听我给你编。”沈妙竹打趣之后,弩丢给她,迈着四平八稳的步子上前接过大伯扶着的大伯母。
沈灵竹一个转身又把弹弓和弩通通塞给大哥,当面表演她什么都没做的绝活。
“大伯,这几个人好凶啊,拿着棍棒就打我和大哥。”我们是被迫反击。
沈淮看看她和大侄女脸不红气不喘的神态,再看儿子抱着一堆东西满头汗的喘着,明显是打个人都能累红了脸的模样。
这情形,莫名让他有一种自己有两个侄子,一个女儿的错觉。
但他还是担心两个小的,抬手拉过小侄女细看,又问:“吓到了吧,伤到哪没?”
众人:……
“手疼。”沈灵竹内心哇塞,大伯太好了,没有批评,她伸出左边未愈的伤手。
胡氏这里瞅见她伤手的布条上好些土,也拉过来正要说速去换药之际,那被打的鼻青脸肿的五兄弟不干了。
“我们根本就没打,也没打着。
“你家两个闺女比母老虎都凶?
“老子才疼好不,身上被你们砸下好多棍。
“喂,你个臭丫头净胡说,到底谁打谁?”离他们最近的一个是吕家老五,他脚下踢起个土块朝沈灵竹。
无奈他不是武林高手,土块根本打不到人,还被车夫一棍敲在脚上嗷嗷叫疼。
“老五!”个子最高的吕老大连忙向沈淮说:“这位老爷,我们不是来打架,是来找您求药的。”
“呵,求药?拿着棒槌扔我大哥叫求药?稍偏一寸就打会打中他的头。”沈灵竹才不信。
沈先竺在边上连连点头,刚刚被那一棒打,万一脑子变的不灵光,他还怎么科举,所以和妹妹打人时,他使出了吃奶的劲儿。
吕老大说:“我家小五是个狗脾气,他见人一跑就没脑子的冲。”
沈淮皱眉:“妙竹,给他些伤药。”
“爹!”
“大伯!”
沈灵竹和大哥齐齐阻止,很明显这五人不是求药,他们另有目的。
只有师姐妙竹什么也没说,默默去车上拿药。
沈淮示意两个孩子勿多言,转头对着五人挑明道:“白得的五亩地又被拿走,我知你等心中不忿。
今日之事,就当我们之间两清,否则……”
他从儿子怀里抽出一根箭矢,当着五兄弟面咔嚓咔嚓折断,“你们以为何?”
“不……”吕老五刚吐出一字,沈淮猛然一喝:“堵上他的嘴!打!”
沈灵竹惊的一个激灵,被胡氏揽在身边。
两车夫稍怔半息,立时将其拉到一边用一团草塞他嘴里。
“你……”另一个刚一开口,沈淮刷的又抽出根箭矢,直抵他脖子,眼神如同看死人般扫过几兄弟:“谁还有话说?”
几个兄弟眼见那箭头已然刺入脖子流血,再听见身后噼哩啪啦的棍棒声,都不敢再开口。
沈灵竹突然意识到一件事,大伯该不会是上过战场?
在听到大伯母轻声说“对”时,她才发现自己问出了声。
沈先竺这时道:“爹在赣南做县令时,有带队剿过匪。”
对面几兄弟听到县令二字,顿时张大嘴,他们准备讹的人是个当官的?
天老爷呀,为什么里长主持还田时,没和大家说。
他们正后悔之际,师姐拿着药过来:“大伯,我们的三七也不多,只能分这些。”
“嗯,让车夫给那个受刑的用上。”沈淮指挥儿子去。
沈灵竹心头一亮,哎呦我大伯是个腹黑的,原来药是这么个给法。
一刻钟之后,四兄弟抬着上好药的弟弟,飞快的上船离开。
沈灵竹对大伯是一脸崇拜,马屁拍的咣咣响。
在支开车夫后,沈淮没好气的笑语:“拍马屁没用,说说弩是何处得来?
尽管只是竹制,但它仍属危险物品,若出入城门被查到,又是一番事端。”
说着,他神情逐渐变得严肃起来。
“……”沈灵竹瞬间退后,露出师姐来回答。
后者简单利落道:“府城买的。”
“好,暂且当买的。那你射出的位置都刚刚好在几人身前,练了多久?”沈淮盯着她俩,之前在大滶店两人用箭自救后,他担心她们后怕,一直没有问箭从何来。
也因为行囊中没有弓,以至于让他忽略掉,箭也可以用弩射。
沈妙竹直视他道:“也没几年,我爹寻摸回来的各式物件,把玩一阵丢开,我和小竹子就会捡起来玩儿。”
“毒箭呢?”沈淮从她背篓里拿出三根黑箭。
沈灵竹从师姐身后伸出头,不能让师姐一个人承受火力:“是我的主意,话本里有说行走在外防身第一,里边的大侠很容易中敌人的毒镖。
那我们也备些毒箭毒刀,让宵小之辈先中招。”
看到大伯垂眸盯着三根毒箭一言不发,她不由向大伯母送去求助的眼神。
胡氏等了片刻,道:“老爷,先竺已经烧开水,还是准备午饭吧。
尽快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