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人意料的是,庄百步十分热心的问:“给你五十个人够用吗?”
这人数,别说沈灵竹,就是耿老东家都惊了一惊。
好家伙,一个百户所,满员之下也不过一百一十二人,你张口给抽一半来。
不过两人反应也十分快,今天给拔来多少都接着,但要说明仅今天。
庄百步很高兴他们应下,所以爽快的报了个租期五年共计十五两的价格。
“签!”果园的价格如此之低,耿老东家看见便宜当然要马上占到。
所以不到一个时辰,这片葡萄地就暂时归属在耿家酒坊名下,但实际负责人却是沈妙竹。
然后她面前就集齐了庄百步送来的五十个中老年妇人。
沈灵竹终于明白为什么一下给他们五十人,原来尽是养马场的军户家属。
不过这些人是干活的好手,在沈妙竹简单的交代过注意事项,她们除草除的特别卖力。
沈灵竹想上前帮着一起割,还被她们给推出来。
她看着师姐站里边指挥,眼前荒草慢慢被清除,露出杂长交缠,却又没怎么被损伤的葡萄,不禁道:“这些人,都没有分到田地吗?”
“分到也不够吃。”沈先竺将拿到的腰牌分到交给两人,“以后,我们只有持牌,才能经过谷口进来。”
沈灵竹接过一块刻有字号和马匹标记的木牌:“还是不肯再多给?”
“嗯,庄百户只给四块,再多一块没有。
他说认牌也认人,等我们离开时,要见一见守卫的兵士。”沈先竺比较担心的是:
“如果以后黄舅舅想代我进来,也不能进。
沈灵竹倒不觉得有太大问题:“大哥,车到山前必有路,再说今年我们只采果子不做其他,并不会频繁进来。
就算明年需要多照应这边,那……”她向着除草的众人抬抬下巴,“这么多人也够用。”
不是沈先竺打击她,现实是:“但向外边运东西不大好运,这里马车进不来,只能用牲口和人力将葡萄运到家。”
“大哥,今年这批耿老东家相不中才运到我们家,待明年品相变好,就可以走水运从界河直接送到老泉口。
别忘了,翻过山坡的河谷,船运最方便。”沈灵竹一点也不担心。
沈先竺却不乐观:“那是专门的运粮送马的水道,你想走比租用马车都贵。”
沈灵竹缓缓转身看他:“大哥,你今是故意来泼冷水的吗?”
“不不不。”沈先竺一看她眉光横起,连忙笑着讨好,并果断转移话题,问她道:“知道二妹为什么没找耿老东家匀些品相好的葡萄吗?”
签订租地契约时,他们有到另一边种在缓坡的葡萄地,卖相好味道甜。
一问之下才知,每天秋天那些甜葡萄都会通过水路,运到府城卖,而且还卖的很好。
此刻,耿老东家就在另一边挑着采摘。
沈灵竹道:“如果我们分匀,耿老东家拿到的必然减少。
让合伙人心生不满的事,二姐肯定不做。
何况这边今年的收获,他也不拿。
明年,才是我们平分的开始。”
沈先竺刚想说,等今年耿家做出葡萄酒,明年可能不愿与我们合作时,又想到妹妹会生气,于是毫不犹豫的选择回家跟父亲讨论。
其实这个问题,沈灵竹和师姐都想过,但她们最想要的实际是这片葡萄藤。
明年不合作也不会影响到自家太多,不过是不用耿家的下游渠道,自家多费些力气卖酒罢了。
两兄妹说话的功夫,那边的草已经拔出一大片。
沈妙竹见妇人们已经可以熟练的移开葡萄藤,就退出杂草区,向大哥和师妹招手:“你们回家拿些背篓并租几头驴和骡子,顺便给大伯报下平安。”
沈灵竹跑过来道:“一来一回浪费时间,不如和这些人买。”
沈妙竹问:“你知道她们编一个大荆筐卖多少钱吗?”
“多少?”
“三十文。”
“我回家带,不够再找族里借几个来。”不必要的钱,沈灵竹还是不愿花。
于是,她和大哥先行回家,结果胡氏只见到两个,“妙竹呢?”
沈先竺说还在河谷边上的葡萄沟,胡氏以为是和耿老东家在那儿。
却不料在沈灵竹详细给他们讲述发生的事后,胡氏有些急:“陌生地方留她一人在那儿不妥,先竺你马上回去。
送筐的事,由灵竹和你爹,不,你爹正在山上伐木。
还是等会找你们九叔去送。”
家里给做工的众人,放五天长假。
苦命的沈先竺,连一杯茶都没喝完,又马不停蹄的赶去保护二妹。
而沈灵竹这边,则是跟着大伯母找人借大筐。
这一借,还借出了问题,就上次偷袭沈灵竹的沈简宣,又一次从小伙伴口中得知仇人在村里走动。
于是他找出被爷爷没收的弹弓,准备再次逃学并寻机射沈灵竹。
但却阴差阳错的射中自家三叔沈满,使得后者在胡氏面前来了个平沙落雁式的五体投地。
还好沈灵竹身手敏捷,第一时间抱住大伯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