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了定神,女人挽起明艳的笑容,敲门。
“请进。”伴随平静疏离的男声,杜美娇进去后,甜甜的喊一声,“金总。”
金泰泽正在看邮件,并未侧目。
没有得到希冀的回应,杜美娇觉得有些无趣,清了清嗓子,“金总,这是王校让我交给您的计划书。”
“放那吧。”
嗯,就言简意赅到让人没法多说一句话,杜美娇虽脸上笑着,内心却有点抓狂。
杜美娇走过去,鞋跟发出清脆的哒哒声。将文件往桌面上放去,桌子角落的位置有一个笔筒,里面零星散落几支笔。
小臂碰上了笔筒,霎时间一阵参差地物品落地声在办公室散开。
杜美娇赶紧小跑着追着地上散落的笔,面露歉意,连连赔礼,“金总,对不起,是我太不小心了。”
看到骨碌到鞋尖的一支笔,金泰泽眉头不悦地拢起。
循着笔的轨迹,杜美娇从桌前绕到桌后,又追到了男人的身侧。
金泰泽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修长的手臂撑住驾在下颌上的另一只手臂,坦然地看她匍匐在自己的脚下。
男人的西裤笔挺又修身,因为坐姿,大腿的肌肉线条顺着衣服褶皱处的纹理张扬外放,而身高的优势,从膝盖开始,裤筒内的小腿又长又直,从裤管处能看到他精干又迷人的脚踝。
虽然心理上早有准备,但是这满满的荷尔蒙爆棚的即视感,还是让杜美娇心跳快了几分。
小心翼翼地捡起最后一支笔,杜美娇半蹲在他的椅侧,娇娇柔柔地抬起眼眸,这不动声色的小动作,真真地诠释了什么是“颜色暗相钩,秋波横欲流”。
“金总,给您。”双手将笔递过去,女人递笔的位置刚刚高过她的胸口,敞开的领口将事业线暴露无疑。
金泰泽睇了一眼笔,并没有接,他拿起文件夹随意翻着,女人就这样被他晾在一边。
上次脚踝上的伤还未痊愈,但是为了一直要美美哒,杜美娇这两天就已经又穿上了高跟鞋。这样蹲着,把全身的压力都给到了脚踝,现在那里又已经隐隐作痛。
但现在这个情况她是站也不敢站,蹲又蹲不住。杜美娇轻轻蹙了下眉,咬着唇畔,委屈不由分说地爬上心口。
“这笔从我到斐宇中学就一直在笔筒里面放着,从未用过,以后也用不上,杜老师没必要煞费苦心。”
这话一语双关,借物喻人。杜美娇也并不是愚钝之人,怎么会听不出来他其中的深意。
“金总,我……”她期期艾艾地张张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王校这么忙吗?上个楼的功夫都没有?”
这话不仅表露出他对王校的不满,更有对她的不耐烦,杜美娇的脸色被问得那叫一个难看。
“送文件这种事本也不是你的职责所在,转告王校下次让她自己来送。没有时间送的话,就不必来了。”话毕,金泰泽将文件啪地一声扔在桌上,不加修饰的声音显得尤为刺耳,杜美娇不由得打了个寒噤。
“怎么,杜老师还没明白我的意思吗?”见她未动,金泰泽凉凉的视线扫过杜美娇的头顶。
杜美娇诺诺地将笔放在桌上,手借着桌沿儿使力,缓了半天才慢慢地站起来。
歪歪扭扭地走到一侧,杜美娇低着头,不情愿地撅嘴:“金总,那我先下去了。”
“嗯。”
金泰泽淡淡一声,看也不看她,杜美娇差点将唇角咬破,她从没有像对他一样对别人。可令她不服气或者难堪的是,她使出浑身解数,居然换不到他一丝眷顾。
“杜老师,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