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被骗了,还指望着他们帮衬着孩子们,怕是都自顾不暇。”王老太婆继续喋喋不休,妖言惑众。
“就是,别被他们蒙骗了。”
“完了!”
“我的儿啊!我的命好苦啊……”
……
一下就引起了蝴蝶反应。
离得最远的两群人,七嘴八舌闹哄哄的,还有的妇人婆子已经嘤嘤地哭了起来,个个想起自己留在京城的儿女,就连男子都起了悲观情绪,默默流起了眼泪。
还好二叔公那一支还算镇定,起码没被王老婆子鼓动,可还是有人不放心,也有人站了起来,想上前来问个究竟。
这样一来场面就乱了。
不止刚刚退下去的那几个妇人,连男人都上来七八个,活络的十一二岁孩子更是不少,都担心家里的弟弟妹妹怎么了?有的对他们怒目而视。
一直缩在后头闷声不吭的族长景永盛,许是看到触及了自身的利益,不知什么时候也凑了上来,这时候拨开那个老虔婆,冲上前质问:“秋蓉真的被休了?那她说收容和教养我们这支孩子的事还做不做数?合着是想诓我们呢?”
这阵势来势汹汹,景长宁挤到了孩子们的最前面,大郎也紧跟其后,景长宁:“我大将军府做事坦坦荡荡,说到做到,决不食言,景家的嫡女也不例外。”
又是一阵沉默。
……
二叔公景永坚:“孩子没事就好!都散了吧。”
“我们也就能指望那几个孩子了,孩子有了着落,我们辛苦点也没事。”
“娘家没指望了,夫家还那么狠心,秋蓉怕是也难了,都体谅着吧,谁家没有儿女呀?”
“对对对,都是自家人,互相体谅,得过且过吧!”
……
他们听到了,后面说着宽慰和理解话的,声音是来自和他们最亲的二叔公一支,出来劝解的两个年轻点的妇人是二叔公的两个儿媳,也不过二三十岁。这一支平时跟他们相处还算融洽,自然也相信大将军府不会弃他们不管,再难也会帮衬一把的。
“你们家得利最多,肯定会帮着他们说话。这孩子才几岁,只有你们信她一个女娃的话,女子被休了,嫁妆还能还回来?女儿下人都养不起往这里推了,你们尽管信,反正我老婆子是不信的。”老虔婆继续叉开腰骂,不但骂他们,也骂刚才帮着说话的二叔公一支那几个妇人。
话闸子打开也有几个妇人跟着起哄开骂的,原本对着大将军府这边,这会变成分成两派,也和景永坚这一脉怒怼上了,只是还是都不敢靠得太近。
有人在人群里帮着起哄,声音大得很:“三十一个娃呢,别说读书,怕是吃饭都成问题。”
“真的顾得过来吗?柴米油盐都要花不少银子,更别说笔墨纸砚了。”
“庄子里有那么大的宅子?别不是把孩子们都丢在棚子里吧!这都入冬了。”
想想自己穿着薄袄子都有点冷,一个个缩起了脖子。
……
这样的话,把本来已经劝退想回去的人脚步又转了回来,有孩子的人家甚至直接逼上来,问他们把孩子们怎么样了,更多的人是冷眼旁观,还是想等他们怎么解释,静观其变、没有出头的还是占多数,只是心里怎么想就不知道了,只是脸色都不逊,更有一些围在一起嘀咕。
“别用你们的歹心换我娘亲的真心。”景春熙把黑面馍馍又塞给了糖霜,像个炮仗一样冲到了三舅舅的旁边,糖霜心急,半个馒头不知道应该继续往怀里塞还是怎么,最后看四郎嘴巴还张得老大,干脆往他嘴里一塞,跟小姐后头冲了上去。
“有什么不可能?你以为所有出嫁女都是狼心狗肺的吗?
就是为了外祖父,外祖母,为了景氏一族,为了那点嫁妆能拿回来,我娘亲才自请和离,条件只有一个,带着我和弟弟出府。如果不是弟弟太小,又想着照顾京城这些孩子,别说跟着流放,娘亲都会去岭南帮外祖一家先安置。
就为了快点安置那三十一个孩子,我娘亲才没有时间跟平阳侯府掰扯,白白损失了好多大件的嫁妆,都是为了谁呀?
大家都知道我娘出嫁时十里红妆,嫁妆银子、银票,首饰细软,庄子铺子宅子是不少的,别说三十一个孩子的吃饭穿衣不成问题,读书也最多是请个私塾先生的事。”
景春熙感觉口干舌燥,声音太小又怕他们听不见,担心没有威慑力。咳了两声停顿了一下,景春熙又慢吞吞,一字一顿继续大声说:“不过,你们也别想着他们吃白食,我娘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不养五谷不分、四体不勤的懒汉和白眼狼,到了庄子饭得吃、事得做,只是不冷着不饿着他们罢了,你们也别想着他们养尊处优,继续原本的小姐少爷生活。学好学不好也是他们的事,若是想有事事赖上我娘想法,或是有更好的去处,你们尽管把自家的孩子领了去,省得累坏了我娘。”
主子好威武,叉着腰虎着脸,明明那么冷的天气脸都涨得通红,一口气说得都不带歇的。糖霜是又佩服又心疼,连忙往她手里塞了个水囊,怕她一口气喘不上来。
接过水也没马上喝,景春熙继续说道:“我娘是和离了,可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