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嬷嬷应声,就往叠翠院的后院去,一步都不敢怠慢,看刚才墨砚来报的那副鬼样子,不知道受了多大的惊吓,好像三魂六魄都没了。
等到他去到后院的库房,打开一看,那场景实在太过诡异了一些,再回来报腿都站不住了:“老夫人,~~不好了,~~库房里的东西全都没了。”
屋子里一片寂静。
好一会儿老柳氏才颤抖出声:“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库房就在我们眼皮底下小,我们可是从来都不缺人的。
如花,快点!~~快点扶我过去。”老太太声音都发颤了,常嬷嬷都担心她要马上倒下去,也连忙上前搀扶。
自己的库房就在院子里,现在偌大的库房只剩下空架子,就连地上摆得比人高的摆件,平时几个人才扛得动的紫檀木家具都不见了,洗劫的那叫一个干净。老夫人的眼一黑,如果没人扶住提前有所防备,恐怕都头朝下跌了下去。
“没有了?……去哪了?啊!老天啊!那都是我的全部家底呀!”歇斯底里声嘶力竭,想想又担心家里其他的,连忙喊道:“快~快点去朝霞院,看看那嫁妆还在不在?”
都这个时候了,老柳氏的思维还是没有被打乱,自己的东西没有了,只要景秋蓉的嫁妆还在,那还不算是事。但是如果也被盗了,这个表面光鲜的侯府就要塌了。
看常嬷嬷想出去,又闷声说:“多带两个人去,所有库房都看一看,看看还有哪里失窃的,马上报过来。”
常嬷嬷自己也脚步踉跄,实在是库房里的异样太过诡异了些,这种异样不说亲见,就是京城里都没听说过。这院里从来没缺过人,而且就在他们和老太太的眼皮底下离得那么近,是怎么搬的?什么时候搬的?记得就在少夫人和离之前那两天,她还是进去过的,那时候东西满满当当一样不缺,才几天功夫就像被恶鬼扫地一般全部空了,难道真的如外面婆子所传是遭了报应吗?
她把如花留下来服侍老夫人,径直带了如秀出去。
常嬷嬷脑子还没坏掉,还记得老柳氏吩咐的事。出了门口又叫两个小厮:“你们去看看厨房和粮仓,有没有其他地方失窃?再让护卫们看看门房和各处围墙,有什么不对。”
“怎么办?没有了!什么都没有。”老柳氏一个气急攻心,终于在如花面前彻底晕了过去。
……
楚炫父子自然先跑去楚凌风的书房,看到空空如也,甚至连墙上挂的仕女图都不见,就知道事情不妙了。
打开隔墙的暗格,里面不说金银书信,连废纸篓里的纸屑都没剩下一张,侯爷一下就跌坐在椅子上:“完了,完了”。最后连话都不会说了,直接瘫软下来,也不再跟着儿子跑,仿佛一下苍老了几十岁。
“全府彻查,这几日进府出府的人通通给我查清楚。”楚炫气得暴跳如雷,脑子更是如同车轮一般拼命地转动着,想这两天府里有什么异样,可是脑子里除了浆糊什么都没有。几天都在两个小妾院里,脑子里浑浑噩噩听到的都是外面在传他妻离子散的事,贵人圈里也在传播他们侯府的无情,对于府里的事他浑然不知。
“这几天都是谁值守的?什么时候失窃,好好查一查。”
最后大管家和几个管事还有护卫陆陆续续来报,全府大失窃,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没了。
楚凌风恨不得狠狠抽死这个儿子,更是瞪着下面跪着战战兢兢的一众下人怒吼:“这几天你都死哪去了?家里肯定是进了江阳大盗,得进来多少人才搬得走?怎么会丢了那么多东西都有人报?”
“我……,”楚炫语塞,总不能说自己荒唐,一直宿在小妾院里,没有过问家里的事。
但是管家、门房和护卫们报告,几天里几乎没有外客,更不可能进来这么多的人搬东西。
楚炫被踢了一脚:“逆子,肯定有内贼,快点去查。”
无故在下人面前落了面子,被引火烧身楚炫也很不痛快,直接把球踢了回去:“丢失那么多东西,肯定不是一时半会的事,父亲,这几天你也没进书房?”
“我~~老子上朝,哪像你那么空闲。”楚凌风气死了,偏这逆子还不给他顺气,如果近一点大巴掌都想又扬起来了。
侯爷不得已,把他们个个骂出去查事情的原委,最后又把两个在他眼里根本没有存在感的庶子提溜过来骂了一通。
一直到墨砚进来问朴太医怎么办,楚炫才记起自己的书房里还晾着个人,连忙赶了过去。
进自己的书房,发现什么东西也都空了后,一下脑袋也大了,可是在朴太医面前还是强装镇定,也不敢马上有什么动作,还恭恭敬敬让朴太医,写下了治疗小柳氏的药方,付了诊金后让管家送了出去,就是笔墨纸砚都是找福哥儿借的。
最后坐在自己书房的椅子上,半天都回不了神,和老侯爷一个鸟样,彻底蔫了。
蹊跷,实在是太蹊跷了。
原配嫡妻和儿女走了,柳姨娘病了,老夫人光顾着小孙子,父亲不在家,自己宿眠在小妾那,也就是几天里没人管事,这大盗就是揪住了这个空档进来的,太神通广大,而且太熟悉侯府了,说不是内贼他都不信:“查各个院里的人,给我仔细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