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最后一个起床的是景春熙,还是被小糯米团子趁大家不注意,偷偷来捏她的鼻子,又被她沾着冷冰冰水滴的手摸了一把,才醒过来的。
看到熙表姐终于睁开睡眼,但还是一副迷离懵懂的样子,小团子笑得合不拢嘴,小小的手指还在自己脸上刮了一下做逗弄状:“熙表姐羞羞,不起床,懒猫。”
谁想被速度极快的爪子一把抓住,小团子也被捏了捏鼻子,景春熙调侃:“你才是小懒猫,一直躲板车上蜷缩着躲懒,像只小黑猫。”
“我不懒,我早就起来了,是不是~~?姨娘。”小奶音拉得好长,声音还嗲嗲的,两人打打闹闹得好不快活,其他人只知道冲着她们笑。
这种时候能笑得这么开心的,也就这么无忧无虑的几岁孩童了。
……
“欸!肉包子呢?怎么全是黑面馍馍?”
庄氏的声音传过来,昨晚她明明把肉包子和黑面馍馍放在一起的,现在肉包子全都不见了,难道屋里还能招了贼不成?
这一下把景春熙还稍稍有点迷糊的瞌睡虫全都吓跑了,连忙应到:“大舅母,在这里呢。”
景春熙连忙把双手掏回被子里,找啊找啊找啊找,找到一袋肉包子,递了过去。
小糯米团子的嘴巴很快:“熙表姐晚上还偷吃肉包子。”
所有人:……
景春熙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又捏小团子的脸,解释说:“大舅母你看,肉包子放在被窝里的好处就是现在还热乎乎的。”
小糯米团子摸摸自己的小鼻子,又摸了摸被捏疼的脸,撅着小嘴生气:“暴富~熙表姐坏!”口齿不清,听到的人都笑了,小小家伙还知道说报复呢。
庄氏接过肉包子:“熙姐儿快点起来洗脸,就差你了,给你流着水呢,你们几个赶紧过来吃,明月,把祖母的也拿过去。”
景明月一手两个肉包子,自己一份祖母的一份,要是过手就吓了一跳:“怎么这么烫?”
然后一脸狐疑地看向了正在慢悠悠穿鞋的景春熙,肉包子这温度比自己的体温还高,怎么都觉得有点奇怪,但这屋子里确实又没有炉子。
想想不可能又摇了摇头,然后又说一句:“我怎么不知道被子里还藏了包子呢?不然我也偷吃一个。”昨晚她可是贴着景春熙另一边睡的,如果被子里有包子应该都能感觉得到。
楚春熙连忙滑下床,朝门板那边跑去:“我~~好急!”
我看尿遁都堵不了你的嘴?咋不还“十万个为什么”呢?
包子到了老夫人手上,她也拿着半天没说话,这种开锅最多不够一刻钟后的热度,说是昨晚的包子她自然是不信的,而且这外孙女一开始都是她搂着睡呢!即使后来被她挣脱了,本来就挤在一起的大通铺,一晚上睡下来,包子放在里面保温还能不压成了肉饼?哪里还能这样软乎乎,圆溜溜的,况且抱着睡的人还睡得跟死猪似的,包子是藏哪了?
难道是孩子屁股三把火,热腾腾真的能把肉包子重新加热?
蹲了尿桶出来洗脸的时候,看到没有人再质疑,虽然个个眼里都有狐疑,景春熙还是终于松了口气。但还是借口说往外祖父那边送包子,先溜出去一趟,就怕她们再重新提起。
回来后接过表姐递过来的肉包子,即使不正眼看,也知道外祖母虽然嘴里咬着包子,可是也一脸探究地看着她,还有其他人吃了包子忙着收拾,刚刚冒出来的疑问已经消去了。
景春熙乐见其成,一大口咬下去觉得肉包子好香:嘿嘿!外祖母终于察觉了,她若以后和娘亲一样相信神仙姑姑,以后空间里的好东西,应该可以适量多掏一点了。
小糯米团子不合时宜地忽然冒出一句:“好香,比昨晚的还好吃,表姐没有放屁,也没有脚丫子味。”
“哈哈哈!”个个眼泪都笑出来,觉得小糯米团子太有意思了,一路上有了孩童的陪伴,总是没有那么枯燥多点乐趣的。
能发出这样笑声的,也只有她们这间通铺,旁边那几屋又开始打闹了起来,奏响了清晨的乐章。
……
“大夫人!婢子刚刚又去又刮了好多锅底灰,都给你。”吃完后收拾东西,然后静静等着的庄氏,冷不防被糖霜塞了一包还带着热度的东西,吓了一跳:“干嘛?”
糖霜假装做了一副身体肃瑟,也受了惊吓的模样,双手还环抱了一下身体,说:“院子外面的官道上押来好多人,很多都是戴着夹板和镣铐的。”
“啊!你这孩子怎么也不知道害怕,大早的跑出去干什么?”老夫人斥责她,口气就像长辈对自家的小辈,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口气,还带着一点怜惜。
“好多人都是咬着黑面馍馍在门口看呢!都是大丰县的官差送过来的,动静有点大。
我就是看他们的样子太凶,才去抢锅底灰的。我要去迟一点都被她们抢完了,连还有火星的草木灰都有人抢呢!”
老姨娘钱氏:“大家倒是怕死了!昨天不是还有人叫嚣说我们危言耸听?现在可真有意思,一个个不怕丑了。”
吃了肉包子,又一个个用锅底灰糊了把脸。
直到外面官差叫列队点名,她们也没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