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宋看到李玄月现身,目光一凝,直接斜了赵寒松一眼。
“李公子怎么也来了?”
赵寒松自然能看到唐宋的眼神,他也是心里叫屈啊。
陛下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可是自己能拦得住吗?
李玄月神色凝重地道:“我接到手下人来报,说青田县的差役跟河匪交上了手,那些河匪手段如何,是否会像之前的流匪一样,在兖州形成大祸。”
唐宋摇了摇头:“放心吧,我已经问过当时跟贼人交手的差役,那些河匪身手一般,武器装备也比不过宁王旧部们,只是有一点让人疑惑。”
“哦?哪一点?”
“他们所说的口音,绝对不是兖州本地人!更像是海州那边,东海沿岸之人!”
“海州?”
李玄月惊讶出声。
这未免也太巧了吧!
前者,自己刚刚接到海州郡守的奏报,严厉指责青田县令唐宋。
今晚,就有一伙操持着海州口音的贼人沿着营江突袭兖州?
不过此事确实有很多蹊跷之处。
便是那海州郡守再大胆,也万不可能自己派人化妆成河匪,行此袭击之事吧?
朝廷对于海州的掌控还是可以的。
东海沿海颇多渔村,难以管控,可是海州乃是大夏王朝数得着的大都城,朝廷派往那里的官吏,自然要确保有足够的忠诚。
他可以在奏章之中向唐宋攻奸,但是化官兵为河匪,这等事情绝对做不出来。
唐宋见她神情有异,不解地道:“怎么了?李公子觉得不太对?”
李玄月赶紧掩饰道:“那倒没有,只是觉得惊讶。海州与青田县虽有营江相连,但是两地间隔却并不近啊。”
“若是海州出身的河匪,为什么要逆流而上三百余里,突袭青田呢?”
唐宋不动声色地道:“想必李公子对于此事也非常关心,青田县许多差役参与了此战,你有时间可以与他们交谈,了解一下大战经过。”
“不过,那伙河匪显然也没有想到,兖州之地一个不出名的小县,差役竟然这么能打,这一战他们折扣不少,可以让朝廷发个安民告示,贼人短时间内是不会第二次上岸劫掠的。”
李玄月脸色一红。
她明明没有怀疑唐宋的意思,可是刚刚那番话说完,好像自己在疑心于他手下的证词一般。
但是,她并没有拒绝唐宋的好意。
兹事体大,她需要证实一下,河匪是否真的有海州口音,那些差役又是怎么辩认出来的。
她看到沿江的百姓房舍只是轻微受损,总体损失不大,便立即转回青田,主动接触那些差役。
她并没有露出女帝的身份,只能一个个与那些差役攀谈,好在他们对于李氏商会的态度还算友善,而且此战他们作战英勇,护住了百姓,大家颇以为荣,听李玄月是为打听这件事而来,都还算健谈。
唐宋并没有说谎。
因为青田县已经聚集了来自各地的商贾,所以,在此办差,慢慢地开始对各地的口音都有所了解。
交战之时,情绪激动,喊出的声音特别大特别明显,自然是无法掩盖他们本来的口音的。
而且,李玄月跟他们聊的时候,有很多细节佐证,绝对不像是提前“串供”所得。
“哼!海州郡守未免也太大胆了吧!”
赵寒松赶紧劝说:“陛下,现在虽然能证明那些河匪正是从海州而来,但是并不能证明海州郡守参与其中啊,陛下万不可因意气而处罚大臣。”
李玄月没好气地道:“纵是这些河匪并非他指使的,但是那郡守刘慈依然难逃罪责!”
“朕绝不会记错,近些年来,海州之地从来没有上报过当地出现河匪之事。”
“而河匪逆着营光而上,必定是从海州的方向杀上来的,他们驻守地方难道就没有丝毫发觉。”
“也幸好他们选择突袭的地方离青田县不远,正在青田县差役的巡视范围,假如他们突袭的是其他州郡,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李玄月清楚青田县差役的作战能力,远非其他地方可比,甚至一般的禁军都比不过他们。
他们能轻易击退河匪,不代表其他地方有此本领。
赵寒松点了点头,退至一旁。
按陛下此说,那海州郡守就算是被处罚,也是活该了。
“海州之事必须彻察,只是在青田县,手边却无奏章和档案,寒松你传朕旨意,明日直接回京城。”
李玄茵赶紧跳出来。
“阿姐,青田这边总要留下一个联络之人吧?灵儿又已经去了西北,不如就由我留下吧。”
李玄月刚要开口,竟是先一步被宝贝妹妹堵了回来。
“阿姐!我并不是不舍得青田县连阿姐都不要了,你也知道,我现在来往于青田县与京城之间,好好改变京城夜市的风貌,青田有什么有趣的产出我也要及时带到京城的。”
“玄茵想你的时候,很快就能回到京城了。”
李玄月无奈,只得点头。
“好,都依你,但是那伙河匪来历没有查明,实力未知,你还是要多加几分小心。”
“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