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今日来就不必记上去了。”南宫聿站起来,抬步往外走。
身后四人颌首低眉,跪地叩首,“是……恭送摄政王。”
获罪能被关进天牢的,曾经都不是小人物。再临行刑前,朝廷会派执事为这些人提前做超度礼,来生从善如流。
月余来过两名执事,之后三日有大刑,没有异常。
可疑的是文书。
文书主要职务是整理案卷,案卷的主要内容来自于公堂笔录,但也有搜集资料这个程序。
比如犯人在牢房说了什么,探视的家眷说过什么,等等蛛丝马迹都可成为证据。
审刑司一共有三名文书,内簿上三人都来过,有的是同巡视部令一起,有的是随执事一起,这些都可当做公务。
但,其中一文书程瀚元单独来过两次,正巧是南岳使臣入京前夕。
文书官职小、不涉重权、因公务来牢房合情合理,用文书传递消息,南宫聿不得不赞燕景舟思虑缜密。
程瀚元是薛梓黛婆家哥哥,若真是程瀚元为燕景舟传递消息,薛家不仅蒙羞,诛连之罪薛梓黛怎么也逃不过。
……
“摄政王,皇上宣您到御庆殿。”南宫聿同惊风走下天牢台阶,一名宫人迎上来说。
“嗯。”南宫聿想,皇上八成是为了江山堪舆图。
南宫聿到了御庆殿,果然被安顺请进后殿,殿中桌上铺着那张图。
“过来。”皇上挑下眼皮,目光又回到图上问,“你说是真的吗?”
南宫聿走近,他不相信岳拓会把真的江山堪舆图献给燕瀛。
“锦盒未开,岳拓何来江山堪舆图?”南宫聿看着图,锦图中标注南岳、东璃、燕瀛、北漠,其他的景象不可知。
锦盒是东璃的,如今南岳又拿出一张江山堪舆图,仿佛江山堪舆图不稀罕了。
燕浔脸上全是失望。
南宫聿思量着,或许凤云瑶打开过锦盒,若是如此,锦盒中的东西应该被寂煞拿走了。但寂煞已死,图又怎会到了南岳?
“皇上,这些人都不可信。”南宫聿淡淡提醒。
燕浔思忖着点点头,眸光暗冷,江山堪舆图已经成了他的软肋。
帝王不该有软肋。
“凤云瑶说,最能以假乱真的谎言,就是真的假的掺着说。”南宫聿更鲜明的点醒皇上。
图中有燕瀛、南岳和东璃,这些现实存在的国家,应该是迷惑皇上,让其感观不假。
“......”皇上嘴角一抽,凤云瑶哪来这么多怪理怪论?
不过,细品还挺有道理。
“皇上,臣觉得昨晚的事不是太子所为。”南宫聿话锋一转。
燕浔睨南宫聿一眼数落,“你还帮他说话,不知道他多想你死?”
安顺听得眼皮打颤,皇上更溺爱摄政王,到底谁是皇上的儿子?
“他想我死,也不能诬陷他这样的罪名。”南宫聿语气加重对皇上说。
意思别的罪可以?!
皇上龙目一翻,一挥手,“别和朕说这些,朕心烦。”
南宫聿来之前,皇后已经闹了整个早上,他今日都没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