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河和孙芳的脸上浮现惧色。
孙芳握着安小舞的手紧了紧,连声解释:“小舞,你可千万别误会,我说去请道长过来,并不是说让他如何对付你。
我是想知道,昨日不是你和厌儿拜堂的好日子么,错过了吉日,你又不想嫁给厌儿,我就想问问道长,是否有什么别的办法,既能让厌儿早点好起来,也能合了你的心思,又不会影响你的声誉。”
“你要相信孙姨,姨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啊!”
孙芳焦急地解释着,急得眼圈都红了,生怕安小舞误解了她的话,当场走人。
床上的赵杨氏挣扎着要坐起来,指着孙芳说道:“我是你的婆母,我说的话你必须听,今日,你一定要把道长请家里来,不然,不然我让赵河休了你!”
孙芳被赵杨氏这些话说得心里难受的不行,目光幽怨的看着赵河。
赵河心慌意乱的,对着赵杨氏严肃道:“娘,你不要说胡话,我岂会休小芳?我和小芳,只有她休我,而我这一生都不会离开她的!”
孙芳很快又被赵河的话哄好,嗔了他一眼。
危险解除,赵河心里松了口气,很是无奈地看向自家娘亲。
他娘真的是人老了,说话也更任性不顾后果了些,就算已经习惯了。这个时候赵河还是忍不住去想,如果换成是赵福家的人或者事,娘还会这么想这么做这么说吗?
“咳咳咳……”
赵杨氏气得大声咳嗽起来。
赵河和孙芳本来没在意,可赵杨氏的咳嗽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密,再一看她的脸色,通红通红的,边咳还边抓着床沿干呕,一副被什么堵着气管想要咳嗽出来的样子。
“娘?”赵河慌了,赶紧走过去查看赵杨氏的情况。
孙芳也赶紧走了过来,连忙去拍赵杨氏的后背:“娘,你别激动娘……”
安小舞摸着怀里的灵宝,若有所思地看着赵杨氏。
“呕……”
赵杨氏忽然吐出一滩乌紫色的血块,然后靠在孙芳的怀里喘气。
孙芳是真的被吓到了。
“娘,你感觉怎么样了娘?”
我嘞个亲娘咧,你可千万别在这里出事啊,这是我的厢房我的床,你如果真在我的床上出了事,我这以后还怎么过日子啊!
这张床我是躺呢还是拉出去劈了当柴火烧了呢?
孙芳一边抽抽涕涕地照顾着赵杨氏,一边在心里吐槽。
“发生了啥事?”
张如正在煎药,刚刚听见了这边的动静,一路提着裙摆就冲了进来,还没进门呢就见嚷嚷了起来。
“天呐,娘吐血了!”
“娘你咋样了娘?赵忠?赵忠!”
张如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子,吵吵嚷嚷的,还不忘记去喊赵忠。
赵忠也从外面慌乱地赶了过来,不算大的屋子很快因为大家都进来了,变得拥挤了不少。
“我没事……”
赵杨氏艰难摆摆手。
“怎么会没事?娘,你都吐血了!赵大夫呢?赵忠,赵大夫还没走远吧?把他再请过来给娘看看咋样?”
“哎,好。”赵忠转身就走。
于是,还没有走远的赵大夫又被赵忠请了回来。
“老夫人会吐出体内的淤血,是好事,本来我想着开个药让她好好睡两天,现在也不需要了,但她还是要注意休息。”
赵大夫重新诊脉,又多叮嘱了几句才提着药箱离开。
安小舞趁乱去了赵厌那里。
赵杨氏觉得自己身体轻了不少,扶着张如的手就想下床。
是她糊涂了,妄想让衙门里的人来抓走安小舞,像安小舞这样的怪物,凡人怎么跟她相斗?
她还是去观里走一趟,请道长来吧。
赵杨氏想到这里瞪了孙芳一眼。
这个儿媳妇跟她这个白眼狼儿子赵河一样,不讨人喜欢,难怪赵河会娶她!
等她请道长来家里收了安小舞以后,她再好好收拾这个不将她放在眼里的儿媳妇儿!
“娘,你身体骨还虚着呢,可不能乱走路,还是再躺会儿吧。”
张如劝阻赵杨氏:“炉子上还在煎药,差不多要好了,我去给您端过来吧。”
“你在这儿照顾娘,我去端药。”
这里到底是他弟妹的厢房,赵忠不太好一直待在这里,找了个理由就退了出去。
赵厌正在院子里和赵牧斗蛐蛐玩。
看见安小舞过来的时候,赵厌很开心,指着蛐蛐罐里正在斗来斗去的蛐蛐请安小舞过来看。
“小舞你来啦?”
赵牧笑眯眯地看着安小舞。
他一大早就在赵厌的院子里玩了,想着只要安小舞来赵厌这里,就能第一时间看到他,哪里想到,他陪赵厌玩了一个时辰才看见安小舞。
好在等到了安小舞。
“你竟然在这儿?”安小舞奇怪:“你爹和你娘都在你祖母那里,如果知道你躲在厌哥这里玩蛐蛐,会不会揍你?”
赵牧当即就觉得后背火辣辣的疼。
他娘还好,不舍得打他一下,可他爹是个憨的,如果祖母让他爹请家法,他肯定会挨棍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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