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是男孩儿自然好,到底是皇后娘娘第一个亲孙儿。可是,我倒是更盼着是个小贵主。”赵徐氏道:“如今你五妹妹还不过是个良娣,什么事儿都没定呢,若是掐尖儿养出个男孩儿,怕是要招人惦记了,何必着急呢。再说,这做爹的,总是更心疼女娃儿些……她反正还年小着,有了花儿,不愁今后没有果。能有个精乖的小女孩儿勾着殿下的喜爱,今后且有的是好处。不过,这娃儿是男是女,我盼着是没什么用场的。但凡平平安安,是什么都好!”
赵霜意笑了笑:“娘,做爹的都喜欢女娃儿么?可天下哪有一个人不盼着内人生养的是个男孩儿?”
“若说看重,那自然还是看重男孩儿,可若是喜欢——你小时候,你爹是怎么宠着你的?你两个哥哥,谁没吃过鞭子,独你小时候闯了祸,你爹还只说你小,罚你怕吓病了你呢。一般年纪,你两个哥哥吃他鞭子还少了?”赵徐氏笑道:“你还小,不懂。一个花儿朵儿一般的姑娘,总是比树木抽条一般的少爷招人疼爱的。说起来,你怎的还没见动静呢?”
赵霜意的脸霎时红透了。这娘儿俩说体己话,提到这话题自然是没什么不合适的。若是有外人在,赵徐氏是绝说不出这种话的,可便是没人听,她也臊得够呛。
是人到了古代连脸皮都薄了吗?赵霜意万分窘迫,道:“娘,这……这我哪儿知晓怎的没动静呢?”
“总该上点儿心。”
“如今镇远侯府那边也总是有事。”赵霜意垂了眼道:“如今便是有了,也多添几分烦……”
赵徐氏斜了她一眼:“这话儿你是怎么想出来的?真真是不懂事了。我且问你,你是元三少爷的正房夫人,还是妾室?既然是夫人,便是镇远侯府的正经主子,该担心的你必是要担心的!这朝廷中,哪个为官作宰的人不是天天有事儿的?若是没事儿了,那离告老还乡也便不远了!麻烦天天都须得有,没麻烦,男子汉怎么历练呐?这和你一个妇人家有什么干系?他问你,你就给他出出主意,和他说说话解解闷,他不问你,你安心做你的夫人便是。因了这个烦,是何苦来着?”
“我怎么不曾觉得爹是日日烦心的?”
“你爹便是烦心,也没有同你们几个说的道理。”赵徐氏叹了一口气:“这么些年,你爹娘过的烦心日子难不成还少么?总归是要过下去的,儿女也是要生养长大的……”
“娘!”赵霜意蹙眉:“娘且放过我这一马——这也不是我们想有就有的。他,他待我很好,只是目下不见动静罢了。”
“那就好,我就怕你们两个尴尬。”赵徐氏轻轻叹了一口气:“做娘的,还是看着自己的骨肉最亲切。四丫头,你若是有了孩儿,那是我真真贴着骨血的外孙儿啊。从前我觉得你那堂妹像你,时常来陪我说说话也好,可如今看来,便是再像,终究不是一个人,她想事儿,总不一定是向着咱们家的。”
赵霜意一怔,道:“善好……她怎么了?”
“她竟和那个季雪川来往了起来!”赵徐氏道:“也不知是发了什么疯——季雪川平素守孝,不出家门的,她怎么会和季雪川来往起来呢?”
“什么时候的事儿?”
“有一阵子了,算来总归有一个月。”赵徐氏叹了一口气:“我看她是个乖觉的姑娘,想着怎么也该知晓你与季雪川不大和睦的事儿,怎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如今也不常来了——那倒是正好,我也不想再见到她!到底是姓赵的,那季雪川蛇蝎一样心肠的人物,会对她真心好么?”
赵霜意听着,也锁住了眉头。
她倒是不相信赵双宜真能和季雪川和睦相处,但是这总归有一个月的时间,却与她带绣月回来的日子差不离。
绣月不能说话,却学了写字儿,她是能和赵双宜交流的。赵霜意把绣月给赵双宜,是为了给她提供便利想想怎么解决季雪川的威胁,不是让她用爱感化季雪川……
但赵双宜应当也不会那么天真那么傻才对,她接近季雪川去劝季雪川改恶从善——这个设定实在是叫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如果赵双宜本性是这样一个相信爱的圣母的话,她在季雪川的孩子死去的时候,就该羞愧自杀了……
那个虽然未必皮厚心黑但一定不会脸薄心软的赵双宜,肯定是不会做出这种叫她大跌眼镜的事儿的。可是,她能接近季雪川,不正说明了季雪川也有利用她的心思么?否则以一个死过了一次的人的心思,她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接受一个来自敌人家族的朋友?
若她没猜错,这是两个女人的勾心斗角戏了……其实,若是一切正常,这个和上演姐妹情深反目成仇互相栽赃你死我活戏码的人应该是她赵霜意,但目下来看,这炮灰戏份儿被赵双宜接手,就难说要演成什么样了。
赵双宜可不是她啊,赵双宜是背着刻骨仇恨和极深的了解来这里的。季雪川若是以为这赵双宜只是赵家一个可有可无的堂亲,今后怕是要狠狠吃个亏才成呢。
她想到这里,却是对赵徐氏笑了一笑:“人心总是难测的,谁知道她想些什么呢?”
“若只是个寻常人,与那季雪川来往也便罢了。这是咱们家的亲戚……”赵徐氏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