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西北大营,燕修然和陈路也在讨论忽然出现的茶叶。
“打听到幕后老板是谁了吗?”
陈路回答,“听说是隆亲王世子妃的茶楼,供茶叶的是个女人,以前做粮生意。”
“胡扯,做粮食生意的,忽然就大张旗鼓的做茶叶。”要是没有十足的把握,谁敢这么做。
再说,好茶是忽然就能有的吗,必定是蓄谋已久。
“产地是哪儿?”
说实话,燕修然想插一脚这个生意,比盐还贵,真真令人眼热。
“说是西南。”
这让燕修然更不信那女人是幕后人了,一个粮商怎么可能去西南,还那么巧的就发现了茶叶。
在燕修然思考怎么在军营脱身的时候,陈路呢喃了一句,“说起来这个女人我还见过的。”
“怎么回事。”
看自己主子感兴趣,陈路就把他在永州和阿凉筹粮的事说了。
“你说太子和阿凉会不会跑西南去了。”
“不.....不会吧 ,不是说太子死了吗,死在了大火里。”
在上京太子薨逝后也有过葬礼的,只不过被天元帝的葬礼给盖过了。
“哼!母妃救了他们。”
要不是他母妃的那把大火,燕正雅可能真死在大火里了。
这么久没听到消息,肯定藏在什么别人注意不到的地方了,西南可不正是个天然的藏身处吗。
那茶叶指不定就是阿凉和太子弄出来的。
马上到年关,上京更热闹了,整整一年,管璐和燕子实好像忘了他和太子一样,连派人搜寻这件事渐渐都没了声息。
燕修然觉得,他时候出去走走了。
“ 近几日,我会找机会脱身,你好好留在西北当值。”
陈路拒绝,“那不行,我的职责是为了您的安全,您走到哪,我跟到哪。”
他的想法,燕修然更不可能答应,“不可,你应该知道你现在在军营的重要性。”
陈路还想说话,被燕修然直接打断,“放心,你忘了,我身边还有暗卫的。”
三天后,西北军营伙房的一个烧火士兵,半公里之外的河边打水时,脚下打滑,跌到冰窟窿里冻死了。
这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伙房的校尉派人找了一圈,没找到人,就丢在了脑后。
这件事甚至连上报给将军都不用。
燕修然对茶叶实在好奇,他先去了冀州。
殷宿自来到冀州时,就觉得天塌了, 这什么地方,连个好一点的酒楼都没有,况且他表哥还让他们住在城外。
要不是腰间那热乎的几万两银子,他真想掉头回上京。
反正最多被管璐穿穿小鞋,丢命是不可能的,但被穿小鞋的肯定是他的哥哥和爹,和自己一个只喜欢享受的人一点关系没有。
住到那四面漏风的屋子,殷宿真想一头撞死算了。
表哥也真是,怎么就混成了这样,堂堂皇子成了逃犯,还要连累他们家。
更可怕的是他们这个村子,都是怪人啊,邻居之间都不搭话的,看他们戒备得跟什么似的。
还有那清高的,都吃不起饭了,家里男人们还不下地,靠女人刺绣养活。
表哥让他赚钱,他很乐意,但让他笼络人,他是真做不来,最后还得老实的亲爹来。
反正那老头子自进了一趟大理寺死牢开始,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表哥说什么就是什么,连家里人的话都不听。
他去冀州城里转了好几圈,发现这冀州人是真有钱啊,人手皮毛大裘。
什么家庭这是。
打听了一圈才清楚,这玩意真不贵,便宜的要死的,一件完整红狐狸皮十两银子,才十两,不够他在上京的琉璃楼点一道招牌菜的。
想到在家时,贵女们之间,为了争一件狐狸披风,价格能抬到几百两,甚至上千两。
殷宿的眼珠子咕噜一转,哎嘿......赚钱的主意这不是来了吗?
殷家化名邑家,就这样邑氏皮毛铺子开业了。
有了燕修然资金上的支持,邑宿的铺子基本就没遇到什么阻碍,当然也有人跟风效仿的,但到最后还是统一把货卖给了他。
因为只有他有销路,他能卖到更远的地方,上京,甚至江南。
腊月二十七这天,辛苦了一年的邑宿在盘账,越盘他的心情越好, 这一年纯利润八万。
“嘻......发财了,发财了。”他一手拨算盘,一手翻账本。
心里想的却是,一年没听到表哥消息了,也不知道他还活着吗,如果表哥运气不好,死了,那这钱就是自己的了。
他从一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少爷,变成手握手握十几万的大老板。
就在他美滋滋的幻想时,头顶响起一道恶魔音。“小二,想什么呢,这么开心,是不是打算偷偷把这些占为己有啊。”
恶魔——
没错,燕修然的声音对邑宿来说就是恶魔,这个声音从小折磨自己到大。
“怎么头都不敢抬,是不是被表哥说准了。”
邑宿抬头看向眼前手持折扇的的中年男人,他苦着脸辩解,“表哥,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