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故乡至亲时,却失去了坦然承认的勇气。
“说啊。”容奕催促,“是不是容尼为难你了?你跟弟兄们相处得不好?唉~你第一次来参加交换任务,性子又鲁莽霸道,我早就跟你说过,出来办事一定要低调虚心!”说到最后,容奕又习惯性地管教了几句。
容拓已经后退到溶洞中间了,他突然抬头、眼神重新变得坚定:
“父亲,我这次闯的祸、就让我自己来承担吧!从今以后,我就在西西里海生活了,您不用挂念我,往日那些不好的,我已经全改了!”
容奕着急地甩了一下尾巴,恨铁不成钢地训斥道:“糊涂东西!还在说这些混账话?就算……就算你这样了,也是我容奕的孩子,快跟我回家去,你待在这西西里做什么?”
就这几句话的功夫,纪墨已经带着小龙游到了右边的暗河入口那里。
“容拓,如果已经说清楚,咱们就该走了。”敖白提醒道。
“什么意思?你这是什么意思?”容奕惊问,“这是我的孩子!”
容拓果断转身,游向西西里龙王。
——父亲,再见。我已经长大了,不能总是让您帮忙收拾残局。
“容拓!”老青龙又急又怒地喊,“你给我回来!”
眼看语言劝阻无效之后,容奕干脆发出一道水绳,就如敖白纪墨所料的那样,准备强行将容拓绑回去。
“……父亲~”容拓无奈地挣扎了几下,心中也是极为苦闷。
眼前的离别并不是永别,这点容拓清楚、却没有办法立刻解释清楚给父亲听,因为对面还有三条南海的蛟龙。
敖白见状,出爪帮了个忙,用更为强劲的水流、切断了容奕的水绳。
“西西里龙王,你别太过分了!”容奕气急大吼,他又给后面的蛟龙下了命令,于是蛟龙们纷纷上前去帮忙,准备将容拓押送回去。
容拓看着没法子,只能当着父亲的面、硬着头皮发出了几道水绳,将蛟龙们全都捆绑了起来,轻轻丢到了一边。
“拓儿,你、你怎么也能控制水?”容奕今天受到了太多惊吓,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孩子。
独眼青龙的心重新变得坚定了起来,他咬牙承认道:“因为我吃过两颗龙果。”
“龙果?你从哪里得到的?”容奕茫然地问,眼神带着哀求。
容拓久久的沉默,然后艰难地坦白:
“……就是我们拿珍珠跟走兽部落换来的。”
容奕顿时又再次摇晃了几下。老谋深算、饱经风霜的老青龙脑子快速转动了起来,他联系前后、再想想孩子一连串的动作和表情,有个极为可怕的猜想逐渐浮现。
“那、容尼他们呢?”容奕颤抖着轻声问。
处于老青龙身后的三条蛟龙显然也不是笨的,他们同样呆若木鸡地看着护卫龙领队的孩子。
容拓再次猛然哆嗦了几下,慌乱地说:“我不知道,这个我真的不知道……也许,他们已经死了吧……但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想不起来自己都做过什么……”
当时他被容尼等同伴追踪,仓皇逃离间匆忙吞下两颗龙果,毒性发作时痛不欲生、毫无理智可言,完全是发泄式的挣扎嘶吼——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容拓是真没有那段记忆。
这边,父子俩用同样绝望的眼神、沉默对视着。
老青龙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他的孩子会说自己回不去南海!他这次犯的错,实在是超出了容奕的意料——如果回到南海,容拓必定逃不过被龙王处死的下场。
另一边,敖白也遇到了麻烦:纪墨的鱼尾被狠狠擦掉了一大片鳞,血肉模糊。
应该就是在刚才的混战中弄的,可能因为全力护着小龙、精神高度紧张,竟然现在才缓了过来,痛到抽搐、差点飞起。
“忍着。”敖白心疼地嘱咐,轻柔地舔弄着。
“嘶~~~哎我的天……”纪墨不断吸气,强忍着想一把推开为自己处理伤口的伴侣。
小龙乖巧待在爸爸的怀里:他从出生到现在还没有受过伤,不知道流血和伤口意味着什么,但能察觉到爸爸的痛苦颤抖。
“……呀呀吼~”小龙无措地轻喊,然后模仿着父亲的样子,也低头在纪墨的鱼尾上舔了一下。
人鱼忍着快要掉珍珠的冲动,极力扯开个笑脸,声音飘忽地夸奖道:“沂儿真乖!记住了没?咱们海族要是受伤了,用自己的唾液就可以消毒,祖祖辈辈都是这么干的。”
小龙知道爸爸这样的表情和语气就是在夸自己,他高兴地甩了几下尾巴,再次游了过去,一下又一下地帮忙处理伤口。
虽然动作粗重,将纪墨痛得发抖。
“不能太用力。”敖白指点幼龙,“沂儿,你要记住:你爸爸这伤,是为了保护你弄的!”
纪墨虽然痛极,但还是勉强劝说:“好了,孩子太小,不理解这些。用心教,如果他是个孝顺的,这些自然就会懂。”
突然,另一边传来了容拓惊讶的大喊:
“父亲,您这是做什么?他们犯了什么错?”
敖白和纪墨迅速望过去:
容奕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居然毫不留情地对着带来的三条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