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晚。
一则劲爆消息传遍上京城。
“护国公战老的亲孙子,在凝香阁饮酒喝醉,竟亲自承认了那首反诗是他所作!”
“女帝陛下龙颜大怒,派出御林军和刑部的人,直接在护国公府将其抓走!”
一时间风声鹤唳。
上京城各方势力表情不一。
“报,大人,坊间消息,护国公亲孙战豆豆承认反诗是他所作!”
“嘿,正愁没人背黑锅,这蠢货竟然自己跳出来了!”
“不知道是谁走的棋,如此一来,护国公府危矣!”
“那正好,我们也少了个威胁。”
“如此良机,实乃千载难逢!”
“传我令,将这则消息散布出去,给这把火,添添柴!”
次日,早朝。
文武百官就位,但唯独不见护国公战渊的身影。
姬如雪坐在帝位,仪态庄重,凤眸威严。
“诸位,近日坊间流传一首反诗,讥讽朕女子登基,不合天道。”
“昨日,写诗之人已被抓捕归案,但鉴于此人身份特殊,乃护国公唯一嫡孙,朕,也想问问诸位意见,该如何处置?”
姬如雪话音落下,朝堂顿时沸腾。
“胆大妄为,简直目无法纪!”
“如此大逆不道之人,理应斩首示众!”
“谋反实乃重罪,应当满门抄斩!”
姬如雪听着下面杂乱不堪的嘈杂声,轻轻敲了敲扶手,朝堂瞬间安静。
站在首位的荣亲王姬无命悄悄朝着身后之人打了个手势。
户部尚书陆文进躬身出列,道:“陛下,臣以为,陛下新登大宝就遇上如此逆反之事,不可轻饶,臣建议,应当斩立决!”
翰林院掌院学士赵忠义出列,道:“臣附议,且战豆豆无官无职,但却有逆反之心,臣担心是否背后有人,所以臣建议,将护国公战渊革职查办,收回兵权,若护国公真有问题,当满门抄斩,以儆效尤。”
“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姬如雪淡淡看了一眼荣亲王和他身后那些附议之人,又将眸子转向另一边的宰相刘成。
本来闭眼的刘成,此时睁眼,躬身道:“陛下,臣以为不妥,战豆豆在上京城的名声,想必在座都有所耳闻,说句声名狼藉也不为过,且此人胸无大志,更无点墨,臣觉得他未必能写出如此反诗。”
礼部尚书李信出列,躬身道:“臣附议,且护国公乃三朝元老,其对我朝之忠心无需言表,实乃我大武国柱,且手握数十万精兵,若是因此时牵连到护国公,恐怕有所不妥。”
“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姬如雪平静看着众人,轻轻扫了一眼护国公应该站的位置。
“护国公何在?”
御前总管太监上前,恭声道:“回禀陛下,护国公于昨日子时进宫,已经在宫门处跪了数个时辰,老奴让护国公回去,但他执意不肯,也不让老奴通告陛下,只是说愧对先王。”
姬如雪心中暗叹。
老国公确实专业,这么快就入戏了!
但表面还是眉头一皱,冷声道:“传朕口谕,令护国公上殿。”
片刻,战渊在两个公公的搀扶下缓缓走进大殿。
跪了数个时辰,他还是有些顶不住,毕竟年纪在那。
“罪臣战渊,叩见陛下!”
姬如雪心中暗道一声对不起,但既然演戏,那就要演全套。
也不让起身,只是冷声道:“护国公,关于反诗一事,你还有何话可说?”
战渊面露戚戚,沉声道:“老臣戎马一生,未料孽孙有此行径,实在罪该万死,但念在老臣往日战功的份上,斗胆恳求陛下,放我那孽孙一马,臣自愿告老还乡,散尽家财,不再过问朝事!”
朝堂众人不敢言语,只是眼观鼻鼻观心,一副看戏的姿态。
姬如雪却冷笑一声,道:“护国公,朕初登大宝,此僚便展露反心,实在让朕难以心安,你也不必求情,朕念在护国公府往日功绩的份上,不予诛连之罪,但战豆豆,难辞其咎。”
“朕决意,三日后,午时三刻,将战豆豆推出午门斩首。”
此话一出,朝堂震惊。
不管是站队姬如雪的,还是反对姬如雪的,亦或是中立的,都不能理解。
支持姬如雪的大臣纷纷面露失望之色,他们认为,如此行径,必然彻底得罪护国公,北域那数十万兵马将成为一把悬在女帝头顶的利剑,随时都有可能来上一剑,直取头颅。
反对姬如雪的人,更是疑惑,若说斩草除根,他们还能理解,但留下这么大个仇恨的种子给护国公, 实在让他们无法理解,难不成,还指望护国公谢她不杀之恩?
如此优柔寡断,看来女子为帝,着实不行。
中立的人,也是一脸古怪,此时不少人已经开始转动眼珠,考虑是否要改换门庭,重新站队了。
毕竟,提前站队和成事之后站队,那福利不可同日而语啊。
护国公战渊更是一脸不可置信,半晌之后,也不顾君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