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一诺说实话很快就后悔了。
感觉自己答应得有点草率。
追求刺激，也要看自己承受不承受得住。
于是就缩在那人的怀里当鹌鹑，直到被人放到房间的沙发上。
他看着面前身材魁梧的男人，有一种压迫感油然而生。
“那个”许一诺尝试开口。
“叫我先生。”语气极为冷淡，似乎还夹杂着怒气。
“那个先生。”许一诺使劲儿摆脱酒劲想要组织语言，但奈何喝的确实太多，又是啤酒、红酒、白酒混着喝，这会儿脑袋晕晕乎乎的。
组织了半天语言，只憋出来一句。
“我不是变态。”
“那我是？”男人语气明显不善。
许一诺吓得哆哆嗦嗦摇头。
男人抬起许一诺的下巴，另一只手按在他的面具上。
“摘了？”
许一诺紧紧捂着自己的面具，推开了男人的手。
“不不要。”
“你不是说要包养我吗？样子都不愿意让我知道？”
“我我瞎说的。真的喝多了”
“不摘是吧？那我就用巴掌给你扇下来？”
许一诺捂着面具，低着头，不敢看那人。
“你打我可以，但就让我带着面具好不好。”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
“没诚意。那么说你不愿意和我试试咯？”
许一诺沉默了。
他其实是想的，他想通过这样一种方式缓解自己的压力。
“我知道了，你想。”男人接着说道，“不然你也不会任由我把你抱进来，对吧？”
许一诺的心思被猜到了。
“但我不强迫你，你自己做决定。”
许一诺的内心几番挣扎，遂抬起头，摘掉了面具，收敛了哭腔，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我愿意的。”
那人捡起了掉在地上的面具，仍旧给许一诺戴上，拍了拍他的脑袋。
许一诺不知道，这是一种“打破”的方法，其目的不在于让他摘下面具，而是放下羞耻心。
“那从现在开始的一个小时，你的一切行动，都要听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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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时过后。
“谢谢先生，我感觉好多了。”
许一诺擦掉了自己眼眶里积攒已久的眼泪，但始终保持跪着姿势没有站起来。
“起来吧。时间到了，情景之外，不必叫我‘先生’。”随后男人脱下了自己一直戴着的面具，看向地上的人儿。
然而地上的人没有认出他来，反而真诚地发问：“那我叫你什么？”
“我叫贺尘霄。祝贺的贺，尘埃的尘，凌霄的霄。”
“哦哦，我叫许一诺。一二三四的一，许诺的许诺。”
贺尘霄笑道，心说这孩子原来是真的呆，忘性确实是大。
“青舟老师，不认识我了？”随即露出了一个和善的笑容。
许一诺突然被人叫了自己艺名吓了一跳。他心说刚刚说一不二的人这会儿用一种私生粉的语气和自己说话，叫的还是自己的艺名，这也太惊悚了！
更何况他们才刚刚坦诚相见过。
“你你你你，你是谁？”许一诺一下子慌了，这是关乎职业生涯的事情。
“上次在画廊看中青舟老师的一幅画，想买。青舟老师托人告诉我说，画不卖给我这样35岁以上的老 头 子。”最后三个字贺尘霄一字一顿说得清清楚楚。
许一诺心说，难怪贺尘霄刚刚下手这么狠，原来带着私人恩怨啊。
被人抓着了把柄，许一诺只能像蔫巴了的菜一样，垂头丧气。
“那我就赔你一幅画好了。”虽然许一诺没有站起来，但是气势不输。
“不好。”贺尘霄使坏。
“那你要什么？”
“还想要下一次吗？放心，我会替你保密的，青舟老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