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一诺的工作就是这样,不忙的时候他可以闲上天。
就比如现在,他正在糊一尊纸浆的雕塑,他准备做成一个罗马斗兽场。
他从昨天开始就把大量的各类纸张都融在水里,其中有餐巾纸、报纸、书本的腰封、扑克牌的广告牌、快递的纸箱、广告宣传单等等各类纸质用品。
真正的艺术家绝不拘泥于材料的限制。
当罗马斗兽场被放置在客厅的架子上的时候,贺尘霄正好从房间里走出来。
他看见这尊颇具特色的雕塑,不由地赞叹小画家的艺术水准,确实栩栩如生。
“桌子上的合约,你放哪儿了?”
合约这几天一直都压在沙发的茶几上,没有人动过地方,贺尘霄一看到老地方没有这个合约的影子,于是随口问了一嘴。
许一诺也是每天看到这张合约,但是对他来说,看着非常碍眼。
许一诺指了指罗马斗兽场,一努嘴儿,“喏,在这儿。”言下之意,契约已经变成罗马斗兽场的一部分了。
“一诺,你这是什么意思?”贺尘霄的声音冷冽,他站在那座由契约变形的雕塑前,眼神里满是不悦。
同时他也带着些许震惊,他无法想象,罗马斗兽场在许一诺的巧手下建成的时候,那张合约已经化为碎片,完美地融合在里面了。
许一诺轻描淡写地回答,似乎并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何不妥:“尘霄,我只是想让这份契约更有艺术感些。我们的关系需要那么多的规则和条款吗?”
“你知道这不仅仅是纸上的文字,”贺尘霄紧步走到许一诺面前,眼神锐利如刀,“这代表的是我们的承诺,不仅仅是约束你,也是约束我。你这样做,等于是在否定我们所有的约定。”
这本是一个调皮的创意行为,但在贺尘霄看来,却是对他们关系的一种不尊重。
许一诺看着贺尘霄激动的表情,有些后悔自己的任性,但他的自由本能让他不愿轻易屈服。“我不需要被保护,尘霄,我需要的是自由和空间,而不是被束缚。”
贺尘霄的表情一僵,他意识到这不仅仅是一时的冲动,而是许一诺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拉着许一诺的耳朵往楼上卧室走去,许一诺被带得走路都趔趔趄趄。
“既然你觉得被契约束缚,那么今晚,我就让你感受一下,如果没有这些条约束缚我,你将会怎么样?”
从被贺尘霄抓上楼起,许一诺的心开始不由自主加速跳动。
进入房间后,贺尘霄从衣柜里取下一条精致的皮带。
“今晚,我会让你好好知道,信任和依赖的真正意义。”他的声音低沉,透露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许一诺被轻柔地绑在一张特制的椅子上,他的心跳越来越快,却也渐渐感受到一种奇异的安全感。
贺尘霄细心地调整束缚,确保许一诺既感受到限制,又不至于不适。
随着“啪”地一声巨响的声音响起,狠狠一皮带落了下来,这是能打出血的力度。
许一诺吓得一哆嗦,然而皮带并没有如预想般落在他身上,而是落在了床上。
床上进口的高级纺织品床单就这样裂开了一道极大的口子。
许一诺不敢想象,如果这一下落在他身上他会怎么样。
然而贺尘霄下一句话就让他的血液都凉透了。
“接下来的一下,会打在你身上,你做好准备。”
许一诺眼泪瞬时就流了出来,忍不住就嚎啕大哭。
贺尘霄捋了捋皮带,看准了许一诺的位置,对着他比划了一下,便抬起了手。
一道破空声骤然响起,许一诺眼看着皮带朝他而来,死死闭着眼睛不敢看,大叫道:“我没有把合约糊成纸浆,它还在!求”
许一诺话没有说完,又一下极为狠戾的皮带下来了打断了他的话语。
许一诺吓得浑身一缩,脑子里想象着自己皮开肉绽的画面。
只不过皮带在空中转了个弯,只是抽到了许一诺身侧床上,并没有真的抽到他身上。
许一诺悄悄睁开眼睛,看到皮带没有抽到身上,暗暗松了一口气。
贺尘霄面无表情地解开了许一诺的束缚。
“合约放哪儿了?”贺尘霄的声音很大,吓了许一诺一跳。
“别撒谎骗我!等下你的日子更不好过。”
许一诺因为紧张,所以说话有点快得口齿不清:“我没有撒谎,在我画板的夹层里。”
“还没有撒谎?一会儿说在雕塑里,一会儿说在别的地方。你嘴里有一句实话没有?”
许一诺被骂得心虚,不敢还嘴,也怕真的把贺尘霄惹生气了挨打。
只是抹了抹眼泪,低头乖乖地道:“我去给你拿过来。”
于是赤着脚,连鞋子也顾不上穿,就奔跑着下楼去拿合约,结果最后一节楼梯没有踩稳还摔在了地上。
但他没敢耽搁,立刻拿了合约就上楼来了。
“别生气了…我刚刚就是开玩笑的。”许一诺睁着大眼睛对着贺尘霄忽闪忽闪,试图获得谅解。
贺尘霄看了看完好无损的合约,也只是嘱咐了许一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