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发现原来这笨蛋是个好人!”我的手心……又湿了……
“为什么喜欢在桥上面发呆?”我微微一愣,没有回答。
“你不喜欢说话?”“当参照物是你的时候。”她害羞地将嘴一撅:“你很讨厌我多嘴?”我摇摇头:“不,目前还不是讨厌。”她咯咯一笑,从背包里掏出个苹果往我手里一塞:“吃个苹果吧,别总是发呆,大脑会变迟钝的。”说完冲我吐舌头跑开了。
我握着苹果,不自觉放到嘴里咬了一口,很甜……
回到寝室,哥们儿阴阳怪气冲我笑:“看到了,嘿嘿,我看到了1“看到什么了?”“漂亮美眉啊!我看到你们一起站在桥上面,你小子眼光不错。”我淡淡一笑:“还看到什么?”我的心猛然一紧缩,随即笑着摇摇头。不去理它,很多事情都是越抹越黑。
此后,每个周末她都会跑来,递给我一个苹果还有绵绵不绝的快乐。
渐渐地,桥变成了我们两个人的世界。
我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和另外一个人一同分享桥。我从不曾邀请她,可她来了,所以,更确切地说,是她侵占了我的领地,开始了对我的思想与行为的一系列殖民统治。然而,可悲的是我从来都没有反抗。
这个星期,很意外的,她没有来。
更意外的,我发现自己的心开始急躁与不安。
于是,我经历了一生中几近懊恼与痛苦极限的最漫长的4小时
。
好像一瞬间明白了许多,正如一个人无法用自己的理想去改变社会,而这个社会就笑嘻嘻地改变了他的理想一样,桥也变了,它仿佛已经习惯同一片夜空下有一男一女同站在它的肚皮上,有一种近距离却又遥远的静电,微弱无形,然而的的确确真实存在着。
不是漫无目的的没有知觉的离析,而是令人焦虑惊慌的等待。
联想了上千种有可能导致她不来的原因,最后,我向来安分守己的双脚第一次公然与至高无上的大脑对抗,将我带到了她的寝室。
她的室友告诉我,她生病了,住院了。
下一秒,我想我是飞出去的,飞得太快太急,似乎引发了不少交通混乱。
到达医院,已经是夜里11点左右。
看到她的时候,我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呛出了眼泪。她一直看着我,咯咯地笑,笑得很欢。
我也开始笑,结果被呛得更惨。她说过来,我帮你拍拍背。我过去了,没想太多,只觉得她的手挠得背痒痒。气渐渐平了,而笑容仍挂在嘴角。
她突然瞪大眼睛,紧紧地看着我,问我原因,来看她的原因。
我仍笑着,不过有些傻。我说:“你知道的,我向来喜欢做无聊的事。”当然,这不是真的,只是我此刻惟一能说出口的搪塞自己心虚的理由而已。或许,多给我一些时间,我会将理由描绘得十分完美。可她的眼睛盯得太紧了,令我一时间担心会太透明,即便,我能感觉到她眼里最初的渴望还是此时的失落。
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又抬头对我说:“我,想吃馄饨。”“嗯。”我立即站起身,“我去买。”而当我气喘吁吁将跑了相当长一段路程才买回来的馄饨递到她跟前时,我却找不到她眼里丝毫的喜悦,她只是淡淡地说:“我不想吃了,给我削个苹果吧。”三秒的停顿后,我依旧照做。
“我不想吃,还是给我剥个橘子吧。”“是,是吗?”气氛已变得很微妙很尴尬,我仍旧微笑,尽量笑得自然。
我剥开了橘子递给她。她摇摇头,生涩地问我:“真的,没话对我说吗?”“啊?”我将手一伸,“把橘子吃了吧。”她没有说话,只是撇过头去,一直
盯着闹钟“滴答滴答”走过了60秒。
突然,她回过头来,挤出一堆使我感到生疏的笑容:“很晚了,你回去吧。”我盯着自己的脚,终于迫使它鼓足勇气去支撑身体的全部重量。
“别再去桥上面发呆了,要知道发呆什么都得不到。”我离去的脚步微微一颤,回头看了她一眼又急忙扭过头去,嗯了一声点点头。
她似乎就这样有意地从我的生活中消失了,诱走桥的灵魂,剩下枯朽的躯壳,还有偶尔经过害怕驻足、害怕等待后更加失落的我。
真的喜欢上她了吗?不记得问过自己多少回这个问题,从不曾有结果,生活太模糊了,模糊得不会大悲不会大喜,没什么值得快乐也没什么值得难过的,也许,这样模糊会很快将她淡忘,毕竟没有承诺也没意识到去许下承诺……
冬天来了,大部分时间躲在家里。
寒假来了,大部分时间躲在家里。
日子淡得像水,却不似以前平静,仿佛时刻涌着一股暗流,会爆发。
数着脚趾过完了寒假,开学前一天跑回学校,将行李往宿舍一扔便冲到桥上,大口大口呼吸着记忆中尚存的新鲜空气。
不禁浮想,如果,这一刻遇见她,定要将她留祝仅仅只是浮想,然而,蓦地,却在下一秒,果真看到她在从桥上走过。
缘分天注定。第一次,如此相信这宇宙间虚幻的姻缘传说,我急忙大声地喊着她的名字,因为害怕自己下一秒又会退缩。
她微微一怔,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