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宁瑶与苏月见一同回到马车上。
苏月见问道,“那柔嘉郡主究竟是何人?”
今日之事,苏月见察觉到她对自己怀有敌意,可自己此前从未见过她,更不知在何处得罪过她。
提及梁心柔,萧宁瑶俏脸一沉,撇了撇嘴,
“她啊,是皇祖母娘家的侄女。当年父皇尚为皇子之时,曾多次遭遇暗杀,她的父兄便是在一次危难之际为救父皇而亡。后来父皇登基,追封她父亲为安定侯,封她为五品郡主。”
“皇祖母见她孤苦无依,甚是可怜,便将她养在身边,对她极为疼爱。”
苏月见微微点头。
原来如此,难怪连永清长公主都对她格外关怀。
萧宁瑶提醒道,“月儿,你可得离她远点,她绝非善类。”
苏月见秀眉微挑,有些惊讶,“公主,你为何如此笃定?”
“小时候皇祖母赏赐珠宝,让我们自行挑选。我与她都看中了一件七彩百宝簪,最终父皇做主将其赏给了我。结果没过几日,我便发现她偷偷潜入我的宫中,踩烂了那只簪子。”
“我本想拉着她去找皇祖母理论,谁知她不但不认账,竟然在寒冬腊月之际自己跳进湖里,还诬陷说是我推了她!我因此被皇祖母罚跪数日。”
“每次一有事情,她就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要哭不哭的,实在是恶心死人了!”
苏月见听得眉头紧蹙,脸色微沉。
敢情这白莲花是从小养成的。
萧宁瑶接着道,“还有啊,梁心柔喜欢小皇叔。她是皇祖母从小为小皇叔选定的王妃。我听母后说,小皇叔此次归京,便是皇祖母让他回来早日成婚的。”
从小给萧珩选定的……
王妃……
苏月见的心蓦地空了一下。
萧宁瑶继续道,“小皇叔多次夸奖过你,此事在京都无人不知。以她的心性,肯定将你视为情敌,你可得小心点。”
苏月见手指微微蜷起。
难怪今日梁心柔得知了她的身份后,处处挑动秦语嫣对她动手。
原来是这个缘故。
不知为何,苏月见觉得胸口闷闷的,有种莫名的异样。
提起梁心柔,萧宁瑶便觉得晦气,皱了皱眉,摇头道,
“不说她了,月儿,我们去胭粉斋看看吧!听说水云大师研制的琼华露,清新滋润,最适合夏日,还有那海棠染……”
萧宁瑶小嘴念叨着,苏月见轻轻弯了弯唇角,点头道,“好。”
马车离开锦绣坊,缓缓行驶。
……
而此时,另一辆马车正飞速向皇宫驶去。
梁心柔看着胳膊上的血痕,眼底闪过一丝愤恨。
今日之事,她绝不会善罢甘休。
苏月见,就凭你也能入得了摄政王的眼?
太后得知梁心柔受了伤,急忙赶来查看。
温之岭刚给梁心柔包扎好,看见太后的身影,立即起身行礼。
“臣参见太后娘娘。”
“起来吧,柔嘉郡主的伤如何?” 太后问道。
“回太后,好在没有伤到筋骨。臣已给郡主上过药,只要不碰水,调养几日便好。” 温之岭恭敬地垂首回答。
“嗯,下去吧。”
“是,臣告退。”
待温之岭走后,太后走到梁心柔床前,看着她苍白的小脸上眼眶微红,垂泪不止,心疼不已。
关切地道,“今日之事哀家已经知晓,那秦语嫣实在是不像话,名门贵女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扬鞭伤人。太尉府教导出这样的女儿,实在令人失望。”
“哀家已下令责惩,柔儿别哭了。”
梁心柔乖巧地点点头,眼泪滑落,怜声道,“多谢太后。”
垂下的眼珠一转,顿了顿道,“其实……”
“今日之事也不能全怪秦小姐。她和明华郡主都看中了一件胭脂锦绣芙蓉凤尾裙。秦小姐是好意想将衣裳送与柔儿,奈何明华郡主不让,这才起了争执。”
“哦?还有这事?”
太后微微蹙眉,面露疑惑。
梁心柔轻轻点头,“听说明华郡主温柔端和,脾气极好。秦小姐也没想到她不肯相让衣裳,还动手打人。”
听到这话,太后眉头蹙得更紧了几分。
不是说是秦语嫣出言侮辱了陆锦如吗?
梁心柔悄悄抬眼观察了一下太后脸色微沉,垂眸转而道,
“永清长公主已惩罚过秦小姐,太后娘娘就别再责怪她了。说到底,此事都是柔儿不好。若不是柔儿和秦小姐说想寻件新衣裳好参加千秋宴,也不会引出这事。”
太后看她雪白的小脸上挂着泪,还想着给人求情,心里更软了几分。
轻拍了拍她的手,“你啊,就是太心善了。秦语嫣行事不正,惩处是她应得的。”
“至于那苏月见,哀家倒不知她竟是个如此乖张的性子。”
见太后脸上有些不悦,梁心柔勾起一丝微不可察的弧度。
接着道,“明华郡主只是性情直率。我听外面人说珩哥哥对明华郡主很是欣赏,在诗会上夸奖过她,还在大庭广众下亲自扶她下马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