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莹看她这副三句话不离夫君的样子,就知他们夫妻两个的感情是真好。男人站在自己这头,比什么灵丹妙药都让人顺心。
这么一想,什么难缠的公婆,占便宜的小叔、小姑,都算不上什么大事。等孩子出生之后,自有一百种办法让他们低头。
不过现在这个紧要关头,还要她帮着震慑住这几个人。原本想着用过午饭就走,剩下的时间去挑些宫外的玩意儿,现在看来还要等栀子那婆婆回来才成。
“你这夫君倒是个明事理的,知道自己该站在谁这边。我今天过来,就是为了替你撑腰。一会儿你别说话,看我怎么威风。”
妙莹挺起胸膛,收拾这么几人,她信心十足。
“多谢姑娘替我张目。”
栀子笑着给她行了个礼,然后解释道,“他站在我这边,除了明事理之外,还因为他不是公婆亲生。”
“当初他们成婚多年,一直没有生育。正好夫君的父母没了,他才三四岁的年纪,于是由族长做主,过继给他们做了儿子。”
“原本一切都好,亲生的也没啥两样。谁知过了七八年,四十多的年纪竟然有了,还是一对龙凤胎,一下子就儿女双全。”
“自此之后,就觉得他这个过继来的儿子碍眼。好在他不是个愚孝的,不然就是长得再好,我也不会来趟他家这摊浑水。”
意思是在告诉她分寸,只要面上遮掩过去,不让外人抓到把柄,就尽管闹。
他们的软肋是后头生的儿女,可不是这个过继来的儿子。为了将来考虑,不敢彻底得罪大儿子。
但碍于孝道,还有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他们夫妻也不能对这家人下狠手。
妙莹不屑道,“原来是这样,我说呢,再偏心小儿子,疼爱女儿,最重视的也该是长子才对。原来是因为这个,眼皮子也忒浅了。”
都养了这么多年,马上就要到回报的时候。不把大儿子抓紧些就算了,还弄得和他们离了心。
以前那些投入,基本都打了水漂。怪不得捣腾了一辈子,也还是个小吏。
两人又说了好一会儿话,隔了这么久见面,倒比在宫里的时候感情更好。
商量着该怎么收拾他们,让他们知道畏惧之后,再漏点甜头给他们尝。
再分而化之,让他们自己斗起来,要是能早些分家出去,或者解除过继的关系。
等到午饭的时候,王婶将饭菜烧好,还去打了一壶酒给小团子两人。
谁知几人吃饭吃到一半,门口传来一阵喧哗,栀子正准备出去看看,就被妙莹拦了下来,转头安排了小团子,
“你去看看外头怎么回事。”
小团子点头应下,刚起身就见外头进来好几个女人。
为首的那个看着至少六十岁,双重的下巴,圆润的身子,再套上鲜艳的衣裳,还有满头的金银簪子。
一眼看上去,像是个华丽的柱子,还是抹了金粉的那种。
另有两个年轻姑娘,小点的那个穿着石榴红的衣裳,头上拴着两个金铃铛,年华豆蔻(十二岁左右)。
大点的那个看着十六七岁,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旧衣,头发用布条编成辫子,顺着右边耳朵垂在胸前。
扶着那老太太站在门口身量纤细,给人的感觉可怜又柔弱。
妙莹大大方方的看过去,根本不在意这几人审视的目光。想着年纪老的这个,应该就是栀子的便宜婆婆,小的应该是她的小姑子。
不过中间这个畏畏缩缩上不得台面的,莫非是这家的婢女?
不等栀子开口,妙莹直接开场,“你们是栀子的婆婆和小姑吧?听栀子说你们一大早就回娘家去了,原以为会用了晚膳才回来,没想到我们才刚吃完,你们就带着婢女回来了。”
“正好这鸭子汤有些腥,我们没怎么动过。你们先将就着垫垫肚子,让王婶去下两碗送来。”
几句话把三人都羞辱了好几遍,原本看着这一大桌子菜就心疼的邓氏,直接被气得按住了胸口。
妙莹得意的看了栀子一眼,然后不屑的朝邓氏扬了扬下巴。
就这么点儿道行,还敢欺负她们合欢宫的人。也不怕胃口太大,直接崩掉了牙。
被说成奴婢,邓瑞儿委屈得红了眼睛,梁宝珠娇气的道,“你是谁,怎么会在我家里,还吃了我家这么多鸡鸭,这些都是给我哥哥补身子的。”
栀子道,“这位妙莹姑娘是我在宫里的好姐妹栀子,知道我有孕,特意过来探望。边上坐着的,是和她一起来的。”
“栀子,这是我婆婆,小姑,边上这位是舅舅家的表妹。”
邓氏道,“原来是这样,都说宫规森严,可怎么放出来的这些宫女,都这么不懂规矩。”
“一个姑娘家,上门做客没下拜帖就算了,还大大方方的带着两个男人抛头露面,也不知从哪里学来的规矩。”
“你以前怎么样我不管,但既然进了我们梁家的门,就要知道规矩。少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坏了我们梁家的门风!”
她虽然没进过宫,但也知道宫女除非被放出宫,或者皇上带嫔妃出行随侍,否则不可跨出宫门一步。
这个妙莹想必也是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