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合之众,若是仅凭你们这点本事,就能要了朕的性命,朕还不如去御膳房,扯一根儿面条上吊了事。”
“你说是不是,秦王世子?”
赵琚清冷的声音不大,却响彻整个紫宸殿。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射向秦王世子。
“皇上说是那当然就是,微臣岂敢有别的想法。”
秦王世子风度依旧,眉目含情,唇角带着淡淡的笑意。坐在哪里,哪里就是一道风景,其他人都成了他的陪衬。
纪王不可置信的看着刚才,和他谈笑风生的秦王世子。
谁都不是傻子,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皇帝不问别人,直接问向秦王世子。
这便是在告诉众人,秦王世子就是行刺的幕后主使。
“这些刺客,是你安排的?”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谋逆!秦王既然生出了你这么个,狼子野心背祖忘宗之辈。定也是个倒行逆施,罪恶滔天之徒!”
“你们罪该万死!”
纪王站起身子往后退了两步,手指指向面前这人,不停的颤抖。
他和这个年纪小上一轮的堂兄弟,没有多深的交情。但自他们入京之后,林侧妃将他家那个老妻,奉承得十分妥当,每次提起都赞不绝口。
因着这层关系,又同是宗室,他见秦王世子一副风光霁月的模样。这两个月里,也约着听了几次梨园戏。
眼下这情况,不论秦王世子如何狡辩,是不是冤枉,皇帝将责任推到他身上,是确定无疑了。
尤其是刚才敬酒的时候,还有好几个宗室出声呐喊,帮他吸引皇上注意。
不管他们是事先商量好的,还是一时兴起,随波逐流。等皇帝收拾了秦王府的人后,定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若不彻底与这些人划清界限,等皇帝追究起来,他纪王府上下,都要受其连累......
宵小竖子,害人不浅!
秦王世子不慌不忙的说道,“纪王兄何必如此心里急,刺客还没审问,事情还未清查。就连皇上也没有直言,此事与本世子有关。”
“你这样的迫不及待,将罪名推到我秦王府头上,是想借题发挥,混淆视听,好趁机脱罪吗?”
想撇清关系,没那么容易!
今日之事要是成了,纪王夫妻,就是他们手里的人质。
有他们夫妇在手,纪王世子要是敢有二心,他便让这对夫妻身首异处。
若是棋差一招,事情败了,纪王一家也别想安生。
“你......!”
纪王慌忙向赵琚解释道,“皇上明鉴,此事与微臣并无干系!”
赵琚安抚道,“纪王叔侍君以诚,朕当然清楚,岂会因为小人的攀咬,对王叔疑心。”
秦王世子叹道,“看来皇上是认定此事是微臣所为了。”
“微臣不过是个藩王世子,客居京中,连京城的路尚且都认不全,何谈将手伸进宫中。”
“此次寿宴,若微臣没记错的话,是宸妃娘娘一手筹备。这些伪装成杂耍艺人的刺客,也都是宸妃娘娘亲自看过,才定下来的。”
“不论怎么看,刺客能走到紫宸殿向您举枪,宸妃娘娘都脱不了干系。”
“可您却将其揽在怀中,小心呵护,反诬对您忠心耿耿的臣子,是刺王杀驾的元凶。”
“看来皇上对宗室藩王的忌惮,已经是忍无可忍,不愿再忍的地步。”
“只是皇上这样的所作所为,就不怕臣子寒心,被天下人耻笑?”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死,其鸣也哀。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此情此景,微臣自知命数已致。临死之前,还请皇上顾念血脉亲情,承继祖宗之法,放过剩下的藩王。”
语罢,秦王世子猛地站起,毫不犹豫的往身前侍卫的刀口上撞。
那名侍卫惊恐的看着秦王世子朝他冲来,根本来不及反应。
眼看秦王世子就要血溅当场,突然有个红色身影冲了过来,紧紧抱着秦王世子的腿。
将他绊倒在地的时候,自己也被带累摔在地上,忍不住发出一声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