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仪从选秀的时候起,给宫中众人的印象,就是一个天真娇憨,被家里溺爱。有什么说什么的千金小姐。
从那时起,宫女太监们都在传,李玉儿有多受李尚书的疼爱。把最得心意的孙女送进宫,李尚书对皇上可谓是赤胆忠心。
这话嫔妃们刚听见的时候,还不以为然。李玉儿得宠又如何,她们谁又不是家里的掌上明珠,对皇上不是忠心耿耿?
不过时间一长,大家听得多了,潜移默化的也不知从何时起,大家都认可了这件事。
似乎是从李玉儿被赵琚宠爱,封了昭仪每个月都会召见几次时起。
季寒苏道,“李昭仪为了娘家,也是用心良苦。入宫这么久,都是别人被她的天真无邪,给堵得说不出话。”
“她胆大心细的,这两年多也没吃什么亏。眼下被自家姐妹连累,该其他嫔妃高兴了。”
“看来她这次晋封嫔位,能不能成还是未知之数。”
都是伺候皇帝的人,凭什么有的人能得到赵琚的青睐,得宠晋封,荣耀己身,恩泽母家。
有的人就无宠无爱,在后宫默默无闻。出门散步的时候,除了宫女太监,见一个就得磕一个。
待遇相差太大,怨不得后宫纷争不断,实在是心里不平衡。
而高位嫔妃也是如此,不会希望往日向她们行礼的人,和她们平起平坐,甚至踩到她们头上。
甘凝道,“娘娘起觉得,其他人会借李氏的事情,让皇上对李昭仪生出芥蒂,阻了她的晋封?”
“也是,皇上虽然说了这话,但还没有正式册封,算不得名正言顺的嫔位娘娘。”
董太平道,“李昭仪是皇后那边儿的人,她的位分被压着,对娘娘而言,也算是件好事。”
“咱们要不要在里头多添些油盐,给李昭仪找点事情做。老人们不是总说吃亏是福吗,那就让李昭仪自求多福吧。”
季寒苏看向董太平,似笑非笑的问道,“李昭仪是哪里得罪你了,每回提到她,都没什么好话?”
董太平心肝儿一抖,脸上挂着一抹讨好的微笑,躬身回道,
“奴才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她那故作天真,在皇上面前做作的样子,就格外的看不惯。”
“凡是敢和娘娘争宠的人,就都是奴才的敌人。”
他没进宫之前亲娘没了,不到一年父亲就娶了个继母,还带着一个小他两岁的妹妹进门。
刚开始还好,继母对他十分和善,妹妹也跟在他身后哥哥长哥哥短,像个瓷娃娃一样惹人疼爱。
他以为真像父亲说的那样,娶继母进门是为了照顾他,他们以后会是幸福的一家。
直到继母有了身孕,看他的眼神就变了,态度也微妙起来。
找借口找茬,在父亲面前挑唆,让他受罚还觉得不够。还在外人面前,诋毁污蔑他天生顽劣,不服管教。
甚至诬陷他要害她腹中的孩子,而给她作证的,就是一直天真乖巧,跟在他身后受他照顾的继妹。
虽然他父亲,继母,继妹,还有他同父异母的兄弟,都已经尘归尘,土归土。
李昭仪和那对母女,也毫不相干。
但李昭仪撒娇卖乖的样子,和他那个继妹当年,实在是相似。
每次看见,他都忍不住回想起,自己入宫之前的那段岁月。
横竖李昭仪也不是他们合欢宫的人,选择去椒房殿奉承皇后,就是和他们对立。
甘凝觉得董太平是被个人的好恶迷了眼,李昭仪这事儿不该她们动手。
若是后宫之争,皇上知道了只会一笑而过。但事关前朝重臣,以娘娘如今的身份地位,要少沾染。
便是顺水推舟,也不能让人抓住尾巴,以免让皇上疑心。
“其实昭仪还是玉嫔,真计较起来,对咱们并没有多大差别。皇上对李昭仪就像养只小猫小狗,对娘娘您才是真的没话说。”
“位分,恩宠,还有子嗣,她样样都不如您。虽然和皇后来往密切,但看起来也不像是真的投靠。”
“再说以李昭仪的出身,皇后对她的忌惮,不见得就比对咱们合欢宫,还有南熏殿的要少。”
“奴婢觉得,只要李昭仪没有皇子,就不会威胁到您。皇上春秋鼎盛,李尚书这样的人,是不会这么早就开始押注的。”
季寒苏笑道,“你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管理后宫还要宽严相济,张弛有度。”
“前些天宫里风声鹤唳,那些个宫女太监,心里不知道有多压抑。”
“这几天就别管太多,让他们松快两日。我也好想知道,最后伸手的都有哪些人。”
董太平笑道,“别人不知道,但安妃应该是会的。”
几日前皇上在李昭仪那里留宿,安妃的老毛病又犯了,让人去凝华宫请赵琚。
谁知李昭仪见状,竟然一点面子都没给,直接跟着赵琚一起去了南熏殿。怕有人去通风报信,还特意让人把南熏殿的两个人盯住。”
等到了南熏殿,赵琚和李昭仪前后脚进去。谁知说是病了的安妃,穿着一身西域舞姬的衣裳,露着肚子就从屏风后头跳着舞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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