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高门显贵,手握重权的男人,就越在意自己的性命。
怎么可能容忍这种,能控制他们情感的东西存在。
荒山野地的日子,哪里有富贵乡里,高床软枕来得舒服。
真有这种东西,那些山里的女子,还不想方设法的混入各个深宅大院。
只要对那些男人种下情蛊,岂不是轻而易举间,就能掌控整个天下。
所有男子都会疯魔,不将那些蛮荒之地的人杀光,永远都不会安稳。
容妃尴尬的笑了笑,这事儿是有些离奇,不过不离奇的话,她也不会想着和季寒苏分享不是。
“大家都是这么说的,我也不过是鹦鹉学舌罢了。可即便不是因为这个,但何昭仪得宠不正,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若非经历巨变,人不会突然之间,就脱胎换骨。
宫里最多的就是口舌,还有流言说何昭仪之所以将皇上迷得神魂颠倒,是因为学了青楼画舫里的招数。
比起情蛊之类的说法,这种显然要实际得多。
季寒苏道,“宫里没有秘密,何昭仪真要用了什么手段争宠,早晚会被人揭穿。”
“再说皇上也不是没经过事儿的人,一天两天或许不会怀疑。但只要时间一长,不用别人提醒,他自己就能发觉不对。”
不是她瞧不起人,很多秘密之所以能保住,不是发生的时候做得多完美,而是当时没有引起怀疑罢了。
一旦有了疑心,且锲而不舍的追查下去,真相早晚会被揭露。
何昭仪是对赵琚下药也好,还是放下身段,迎合赵琚的欲望也好。
从她决定那么做的时候开始,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将来。
容妃担忧道,“你说得也对,不过就怕皇上食髓知味,就算发觉不对,也不愿意放下。”
何昭仪毕竟是皇后的亲表妹,选秀入宫摆明了,就是帮衬皇后来的。
她和季寒苏站在一边儿,与皇后早就结下了仇怨。这几年能压皇后一头,靠的就是赵琚的恩宠。
如果让皇后的人,将赵琚的宠爱夺了去。那她们以后的日子,怕是要不好过了。
以前她没有选择,只能是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因为只有忍得让得,才能让他们母子平安度日。
如今她手里握着一部分宫权,过着被人奉承的日子,她的景安也能时常见到父皇。不用再像以前那样,只能看着别人被父皇疼爱。
舒坦日子过惯了,怎么会愿意回到从前那般,被人忽视的时候。
尤其是赵琚好不容易,才达成削藩的目的。几位皇子到现在都还没有封地,皇上很可能不准备再让皇子们就蕃。
虽说封地的环境,比不上京中。但怎么也是自己的地方,如同国中之国。手里有钱又有权,不知道有多自在。
留在京中,便是处在朝堂旋涡之中。稍有不慎,就会被卷入其中。
且朝廷给的那点俸禄,和封地的岁入比起来,根本就不够看。
以前还能骗骗自己,只要等到就蕃,一切就都好起来了。
但现在这点儿希望,也成了奢望。
容妃不指望景安能继承皇位,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他们母子没这个本事。
景昊从小就被景安带着玩耍,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一直都很要好。
若是景昊继承皇位,一定不会亏待从小照顾他长大的哥哥。他们母子的将来,也算是有了着落。
容妃看了眼季寒苏,见她还有心情剥橘子,是真不着急。无奈的叹了口气,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不过这么多年接触下来,季寒苏不像是这么大方的人啊......
“妹妹,你不会已经想好了法子,让这位何昭仪,重新被埋回延福宫的死人坑吧?”
季寒苏笑道,“姐姐觉得呢?”
容妃笑道,“我就知道,贵妃娘娘运筹帷幄,不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威胁到的。”
至于具体如何,容妃并未询问。季寒苏若是有什么地方,要她配合的,自然会主动和她提。
关系再好,不该她知道的事情,她从来就不多问。
容妃离开之后没多久,云雾便进来禀报,
“娘娘,刚才高程公公来过了,说皇上忙于政务,今晚上就不过来了,让娘娘早些休息。”
季寒苏吃完橘子,擦手的动作一顿,然后神色如常的道,
“知道了,既然皇上不过来,等小厨房把鸡汤炖好之后,直接送去勤政殿。”
“记得让高程提醒皇上,朝政虽然要紧,但龙体更加重要。切勿劳累太甚,伤了自己的身子。”
“奴婢知道了。”
云雾传完话,现在那里一脸的犹豫,脚上像是黏了浆糊似的,一步都不肯挪动。
季寒苏问道,“看你这个样子,有什么事情是本宫面前,也不能说的?”
“奴婢悄悄问过小川,延福宫刚才让人去勤政殿,将皇上请了去,这会儿应该都快到了。”
“这会儿皇上......皇上......”
“都怪何昭仪,就知道狐媚皇上!明知道今日皇上要来娘娘这里,偏偏还让人将皇上截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