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一件件迷雾重重的阴谋,不知来人是敌是友,哪怕是身边之人也并不知是否可信。刺杀与背叛,随之而来,人心逐渐变得冷漠,手段也越发狠毒。
翌日未时,武阳城被金色暖阳笼罩着,但因冬季未过,街上赶路的人群,被迎面吹来的北风,冻得打寒颤。
此时,只听一阵阵疾驰的马蹄声,吸引了街边卖馄饨的摊铺老板,抬眼仰望着身骑骏马而来的永承王,身披月半色锦缎白鹤绣纹长袍,随风扬起,着实是英姿飒爽。
沐笙笙返回武阳城却未回王宫,而是直接骑马来到钟府。府前的守卫见到永承王,急忙跪下行礼。
“卑职,参见王上!”
沐笙笙抬手示意下,便直接进府了。大厅内钟府当家人钟崎听见动静便走了出来,见到是永承王,便立刻跪下行礼。
“不知王上突然到访,未行远迎,请王上恕罪。”
沐笙笙未发言语,环顾了下四周。随后朝着钟崎缓缓道。
“备间安静的屋子。”
沐笙笙顿了下,又着重道:“让钟悬来见我。”
钟崎听后眼中似有担心与疑惑,但更多的是心虚,便怯怯的问道。
“不知王上找我儿钟悬有何事?钟悬应是在城中忙公事。”
沐笙笙听后眼神似变得些许冷冽,随即沉声道。
“钟崎。”
“我既来到钟府,你就该明白我是为何而来。本王再说一次,让钟悬两刻钟内赶回来见我。”
“老朽明白了”
钟崎听后不敢再多言,只好听命行事让家仆快去寻钟悬。
沐笙笙进到屋内,随后唤来落雨吩咐道。
“钟悬回来便让他直接来见我,不许他与旁人接触,还有这间屋子任何人不得靠近。违者军法处置。”
“落雨明白了。”
转眼间,两刻钟便到了,整个钟府格外安静,只能听见一声声鸟啼,叽叽喳喳的不知是在说些什么。屋内的沐笙笙坐在椅子上,眉头微皱,纤细的手指轻敲着身旁的桌案。
此时屋门从外面被推开,只见钟悬迈着步子走进来。
“卑职钟悬,参见王上。”
沐笙笙眼眸微抬,平静道。
“时辰不多不少,刚好两刻钟,你很准时。”
“卑职今日因公务去的远了些,回来便晚了,王上恕罪。”
“我今日来这,不是为了听你说这些。”
“不知王上想问何事,钟悬若知必定告予。”
沐笙笙突然神情肃然,语气稍重道。
“我要知道十三年前长乐镇被屠的真相。”
钟悬听后原本面无表情的他,顿时愕然住,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王上……这件事我并不知情。”
“钟悬不知情,那,周悬可知晓!”
听到此话,钟悬眼神彻底慌张,嘴里吞吞吐吐,尽不能完整说出话。
“王上你我不知道是在说什么”
“周悬!长乐镇的秘密你还想瞒我到几时。”
钟悬听后愣了神,在那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道。
“已经很久没人唤这,周悬,两字了敢问王上如何得知。”
“六年前我下令屠杀了北原军后,你悄悄去了长乐镇,而那日正是长乐镇百姓惨死的祭日。”
沐笙笙说着看向钟悬,接着道。
“随后我调查了你,钟家突然多了个在外寄养长大的二公子,以前却从未听说,这本就惹人生疑,我自然能查到你的身份。”
“六年前就知晓了,为何却在如今来问我。”
钟悬言语中含着些许怨气,又像是在质问。
“这么多年我之所以未来寻你问其真相,是因当时我刚承袭王位,便冲动害的上官叔被困于呈阳关,后被下毒暗害。我不知道周围还暗藏了多少危险,若是揭开你的身份,恐会招来杀身之祸,没有把握的事,所以我不敢冒险。”
“你是长乐镇被屠案件唯一的幸存者,你是至关重要的证人,你必须好好活着才能让真相公之于众,才可以帮你父亲翻案。”
钟悬听后,神情些许诧异,眼中含着泪光,嘴唇微微抖动。
“王上我父亲是冤枉!”
“他没有背叛昆州!也没有勾结北原通敌叛国!从来没有”
“我知道,我也相信周良不会背叛昆州,今日来钟府便是想知晓当年长乐镇到底发生了什么。”
沐笙笙眼神坚定的望向钟悬。
“十三年前,先王上得知北原军夜袭呈阳关,便立刻派我父亲将懿贤太子护送到了长乐镇我们周家,因进长乐镇的路段难行,地处环河之境,且离呈阳关稍远。”
“我父亲甚至在沿途都设下各种机关陷阱,长乐镇周围布满守卫将士,和持弩弓的射手。在这一切布局下,敌军根本不可能攻进来。”
沐笙笙听到钟悬一番话后,眼中满是疑惑。
“北原军不善水,且有这般精密布局,所以不可能是北原军。可若是外人,当时那种情况你父亲顾全全镇也不会轻易开城门。可为何长乐镇最后还是惨遭被屠?”
“那是因为当时来叫开城门的不是旁人”
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