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府。
苏轻月又进入了那个梦境。
然而,这次梦境中发生的事情,甚至比上一次,还悲壮,惨烈。
夜辰,夜月被捆住双手,吊在医宗的城门上。
数只利箭把两人的胸膛和膝盖刺穿,他们破烂的衣袍,残留着污糟的的旧血,以及新流出来的新鲜血液,大概是利箭都没刺中他们的重要器官,以至于他们还活着。
但也仅留下一口气,苟延残喘。
“苏宗主,你还要躲着,藏着吗?不肯出来受死?”戴着黑色面具的男人阴沉的对四周大喊,当看到没有人影出现,他狰狞了笑了。
忽然转头,对奄奄一息的夜辰和夜月,讥讽道:“看啊!你们的师父就是这么贪生怕死,连你们被吊在医宗的城门上,都不过来救你们。夜辰,夜月,你们心中恨吗?可后悔拜那贱女人为师?”
“呸!你才是贱人,我夜辰不后悔拜苏轻月为师。”
“没错!此生能做师父的徒弟,夜月死而无憾。”
两人声音虚弱且嘶哑,他们语气却坚定无比,丝毫不受面具男人的挑拨。
面具男人眼中尽是恶心之色,夜月那一口痰,吐在了他的面具上,好死不死的刮在眼睑下方的位置。
他恨不得马上把面具摘去,擦拭眼睑的肮脏,但他还不能……
面具男人勃然大怒:“来人,给夜月灌毒药,令他五脏六腑全部溃烂的毒药,灌完以后,就把他的嘴巴割掉。”
夜辰沙哑的声音嘶吼道:“有本事,冲我来,不要动我哥。”
面具男人阴森森的笑了:“夜辰,不要着急,马上就轮到你了。姓苏的贱人不来,你们哥俩都会不得好死。”
毒药很快就被灌入夜月的嘴里。
夜月没有挣扎,在嘴巴被割之前,对夜辰露出一个凄惨的笑容:“辰辰,哥先走一步,你不要流眼泪,哥会在黄泉路上等着你。来生,我们还做兄弟。”
夜辰双目通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硬生生的吞了下去,颤抖的声音道:“好,哥,你记得等我。”
夜月笑着点头。
很快,夜月的嘴巴被狠狠割去,鲜血如瀑,外露的牙齿,也被鲜血染成了红色。
夜辰紧紧的咬住牙关,没让悲恸的声音,溢出喉咙,他仰着脸,不敢去看夜月的脸,滚热的泪珠,一直在眼眶,灼伤他的眼珠。
“夜月咬舌自尽了。”有人禀告。
“真是没用,受这点痛苦,就无法忍受的咬舌自尽了。”面具人嘲讽的说道,又极快的下命令:“把夜辰的嘴巴塞满,不要给他咬舌自尽的机会,夜月选择死做懦夫,那就让夜辰替他承受全部的痛苦。”
夜辰嘴巴很快就被塞入了布团,他面如死灰的看着已经失去生命的夜月,泪水狂用,却也露出高兴的神色。
哥哥,终于不用再受痛苦了。
“给我用最锋利的刀,把他身上的肉,一块一块的削下来。”面具人残忍的说道,他把玩着拇指上的黑色戒指,阴冷的说道:“苏轻月的徒弟,都全部惨死,她还能活的心安理得吗?哈哈哈……”
不要!不要!
睡梦中的苏轻月不断的摇头,她浑身颤抖的厉害,很想冲过去救夜辰和夜月兄弟两人,可她的身体仿佛被定住了,完全动不了,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夜辰和夜月凄惨的死去。
她……什么也做不了……
砰!
房门被残暴的踢开。
苏轻月被突来的声音惊醒,当看到对方戴着黑色的面具,苏轻月瞳孔猛然一缩,想都没想,随手拿起一物,猛然朝对方的面具脸砸去。
夜冥偏头躲开,森寒的眸子,死亡凝视苏轻月。
乔缪跳了出来,双手拉住夜冥的衣袖,露出一抹苍白,虚弱的笑容:“你深更半夜的闯入人家女子寝房,人家肯定会生气,我就说要你早上再来,你偏不听,这下好了,你要是不赔礼道歉,苏小姐不帮你哥哥治病,我看你怎么办?”
夜冥想了想,眸色的杀意褪去,说道:“抱歉,半夜闯入是我不对,请苏姑娘为我哥哥医治。”
“他哥病情很重,所以他情急之下失去了理智,苏小姐,你不要跟他见气,就帮他哥哥看看,有什么法子能医治吗?”乔缪疯狂的对苏轻月眨眼睛。
苏轻月以为他眼睛抽筋,顿时发现乔缪脸上毫无血色,虚弱的快要嘎了,双手又被绳子困住,红唇掀起一抹冷笑:“他这么对你,你还带他来找我?”
乔缪快泪奔了,他也不想啊!
但是夜冥就是个疯子和魔鬼。
人哪能斗得过疯子和魔鬼?
苏轻月拎起外衣,披在身上,几个动作,外衣已经整齐的穿好,她来到夜冥的面前,越看夜冥这张面具,越是不爽,胸腔之中,宛如燃烧起了燎原之火。
“跪下!”她喝道。
乔缪惊骇,夜冥就是个疯子,苏轻月触怒他,他杀了苏轻月怎么办?
“苏……”
夜冥背着夜修,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膝盖撞击地砖发出了声音,足以听出他跪的有多重,但他却仿佛不知疼痛般,面具内的脸色,没有发生半点的变化。
乔缪呆了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