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旭是个警察,讲究证据。
他没有再下去地下室,而是往那两个拿铁揪埋尸的男人过来的方向而去。
他们一定是把绵绵埋在了城堡的某一处。
江旭本想试着寻找埋尸点,最终还是放弃了。
自从上次秦铭洲溜进来,偷走一些放在保险柜里并不能把沈天阳定罪的东西后,城堡的戒备更加森严。
江旭好几回差点被发现。
沈天阳养了这么多打手,一旦被发现,他就出不去了。
沈天阳这个恶魔还没被抓,他绝对不能走在他前面。
不得已,江旭只能选择放弃,按照来的路径逃出城堡。
席瑶受到重伤的是脑子,开颅手术做了特别久。
秦铭洲一动不动地坐在手术室外的座椅上,苍白的俊脸面无表情,实际内心已经焦躁不安。
江旭逃出来,来到安全的地方后,就给秦铭洲打了电话过去。
“怎么样了?”秦铭洲没有丝毫波动的声音在手机里响起。
江旭犹豫了几秒,一一把自己在城堡里的所见所闻都和秦铭洲说了。
说完,手机那头的秦铭洲没有说话,连呼吸声好像都没有了。
他安慰道:“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也许他们口中的五岁小孩指的不是绵绵呢,毕竟我们没有亲眼看到绵绵进来城堡,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绵绵被带进城堡……”
“沈天阳几乎不怎么邀请别人来他的城堡,进去的人大多数都出不来。他们在城堡杀了人,会直接埋在城堡的后山。那座山也属于城堡的一部分,也有人把守。”
秦铭洲冷冽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听着比平时更加没有温度。
江旭越:“就算有人把守,也不像城堡戒备这么森严,趁着昨晚埋的人,痕迹还在容易找,我这两天就带人……”
“那里不仅有人把守,还有埋了地雷,不清楚情况的人闯进去很容易出不来,你别冒这个险了,我自有打算。”
秦铭洲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江旭知道绵绵对秦铭洲意味着什么。
绵绵现在这样,还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他现在只能祈祷席瑶能够安全从手术室里出来。
只要她还安全,再难秦铭洲都能挺得过去。
如果她有事……
江旭简直不敢想象。
医院洗手间。
秦铭洲站在洗手池前,用冰冷的寒水一遍又一遍洗着脸。
抬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半湿的刘海下,是一双猩红的眼眸。
他抬手一拳重重击打在镜子。
镜面瞬间如同蜘蛛网一般裂开。
秦铭洲离开时,只见他刚才捶打的地方印着鲜红血迹。
秦铭洲重新回到手术室外等着。
他一闪不闪地紧盯着手术室的门,如同抱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十分钟,手术室的门终于缓缓打开。
舒朗穿着手术服,一边朝秦铭洲大步走来一边拿下头上戴着的手术帽。
他来到正在站起来的秦铭洲面前。
“她怎么样?”秦铭洲的声音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手术很成功,只是席小姐伤势过重,还没有完全脱离生命危险,得进icu观察一个星期左右。”
舒朗明显感觉到一直紧绷着的秦铭洲放松了一些。
“我想见她。”
舒朗:“好。”
舒朗带着穿上隔离衣的秦铭洲来到席瑶所在的icu病房。
席瑶戴着氧气罩,身上插着管子,人还在昏迷。
虽然手术已经成功,可看着这样毫无生气,脸上没有丝毫血色的席瑶,秦铭洲的心还是紧紧揪起。
“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一旁的舒朗回答道:“具体时间不能确定,不过72小时内会醒的。”
秦铭洲在这里陪了席瑶半个小时,然后才离开。
他不顾医生的阻拦,坚持出院。
舒朗明白像秦铭洲这种人,一旦做了决定,别人怎么说都没用,但事关他身体健康,还是开口劝道:
“秦先生,你后背的烧伤已经是重度烧伤,烧伤创面容易感染,还是待在医院吧。”
“家庭医生会处理。她那边你多跟进,有任何情况及时跟我汇报。”
舒朗只能点头:“好的。”
秦铭洲继续说道:“新医院已经建好,所需的手续一个月内能全部搞定,你辞职的事怎么样了?”
舒朗:“辞职手续正在办理,月底就可以走了。”
秦铭洲刚离开医院,程月薇就来了。
她看起来非常焦急,问了护士,得知席瑶的情况后,人大跑着过来。
舒朗一看,眉头微皱,大步向她走过去。
“月薇姐,你怀孕不到三个月,胎儿不稳,不能做剧烈活动。”
程月薇微喘着气,紧张地抓上舒朗的白色袖子。
“这个之后再说,阿瑶呢?她怎么样了?”
舒朗带着程月薇来到icu的玻璃墙后。
程月薇只能透过玻璃墙看她。
舒朗已经和她说了席瑶的情况,程月薇听得眼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