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铭洲瞳孔地震。
下一秒就拿过她的手腕看了看。
果真在她左手的手腕上看到了淡淡的伤痕。
他又心疼又生气,眼眶有些发酸。
最后低头亲了亲那道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到的伤痕。
“当时疼吗?”他沙哑着声音问道。
席瑶点头:“很疼,但心里更难受。我以为我们的孩子真的被你打掉了,以为自己真的看错了你,这么多年来都是我在自作多情。那时我真的好恨你,也恨透了这个世界,不知道活着是为了什么,所以就不想活了。”
秦铭洲紧盯着她,眼眸一点点阴沉下去,身体不自觉绷紧。
“牢里接触不到利器,我偷偷把喝汤的勺子藏起来,想办法弄断,然后用它最锋利的一角反复来回在腕上割着,血一下子涌了出来……”
“别说了瑶瑶,求你了,别说了。”秦铭洲声音也带上了哽咽。
席瑶所说的在他脑海里汇成生动的画面,她割着的仿佛是他的心脏一般,让他痛彻心扉。
秦铭洲再度把席瑶紧拥入怀,深怕她下一刻就会消失似的。
回忆起自己最绝望最痛苦的时刻,席瑶也难受不已,但她没有停,还在往下说。
“当时虽然流了血,但割得不够深,奇怪的是,我当时感觉不到痛,脑子里想的都是,只要我再用力点就能解脱了。”
“瑶瑶,对不起,为什么会这样?我最不想伤害的人就是你啊,别说了,是我不好。”
席瑶被男人紧拥在怀,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她知道他哭了,一向磁性好听的嗓音现在哽咽又沙哑。
他炙热的泪水一滴接着一滴落在她白皙的脸颊上。
他在为她难过。
在为她痛苦。
她有些不忍心继续说下去了。
可现在是唯一能逼得他说实话的机会。
席瑶狠下心来,继续道:“当时只要我再割多一下,割得深一些,血就会喷涌而出,不用等到人来,我肯定会失血过多而亡。”
“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再继续割得更深吗?是因为我们的孩子,他们救了我。还不到三个月,他们明明还没有成型,但在我割最后一刀时,肚子却传来剧痛。”
秦铭洲已经痛得不行,低下头不断亲吻着席瑶。
从大大的眼睛到她高挺小巧的鼻子再到嫣红的唇瓣,还有脸颊。
“瑶瑶,我爱你,我爱的人一直是你。”他哽咽地说出这么多年不敢说的话。
这么多年,席瑶终于听到了这句话。
本已经快停下来的泪水再次砸下来。
两人的泪水交织在一起。
身体明明贴得再无一丝缝隙,四唇相印,但彼此眸中不含一丝情欲盛满的全是悲伤。
如同两只受伤的小兽,颈脖相交,气息相缠,相互取暖。
情绪过去了一些后,席瑶再度轻抚上男人的脸颊,让他距离自己远一些。
“铭洲,把一切都告诉我好不好?不管前面的路是怎么样的,我想和你一起面对。”
聪明如秦铭洲,怎么会不知道她故意说这些话让他心痛,让他妥协。
他终于如她的愿。
“好,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席瑶得偿所愿,踮脚笑着去亲了亲男人的唇:“你答应了就不急了,先吃面吧,不如要糊了。”
“好,都听你的。”
秦铭洲去吃面,席瑶则是去洗了个澡。
等她洗完澡出来,秦铭洲人已经在房间里打着电话,听着好像有些生气。
“证据在警局丢失,记录档案被永久删除,证人被杀,沈天阳是把你们警方都渗透了吗?”
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些什么,秦铭洲脸色变得更加冷冽了,丝毫没有刚才拥着席瑶泪流不止的模样。
男人也挺多变的嘛。
秦铭洲继续对着手机那头的人说道:“算了,就算被判,沈明珠顶多也就多几年牢,伤不了根本,只是沈天阳的人渗透得这么厉害,我们手上的东西绝对不能轻易交到你们警方手上。”
席瑶穿着和秦铭洲情侣款的浴袍走进房间,秦铭洲冷冽的五官一下子变得柔和起来,一边听着手机那头的人的话,一边牵上席瑶的手,没有丝毫避着她。
席瑶也安静地站在他身旁,静静等着他。
秦铭洲对着手机的人道:“罗局我也不信,阿旭,除了你,我谁也不信。没关系,反正我们手上的东西还不足以弄垮沈天阳,先留着在手里。我在盛阳经手的大项目都动了手脚,看时间差不多要爆雷了,到时我会联系一众公司压垮盛阳。”
席瑶安静地听着,突然发现秦铭洲看了她一眼,却是对着手机另一头的江旭道:“对,就像沈天阳曾经对席氏集团那样。”
席瑶眼眸微睁,秦铭洲安抚性地摩挲了一下她的手背,嘴里还在回着江旭的问题。
“有九成把握。”
手机另一头的江旭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你说的九成,那就是百分百了。虽然也没法把沈家的黑色产业全部搞掉,但把盛阳搞破产也是一大进步。”
这通电话非常私密和重要。
席瑶明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