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化轻轻向周仓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即领会,转而面向知其他望向对面的知其,脸上挂着诚挚的笑容,言语间充满惺惺相惜的敬仰:“都说不打不相识,小兄弟,既然咱俩都是武艺之人,何不上山一聚,共饮几杯?”廖化紧跟其后,声音洪亮附和道:“没错,周仓兄所言极是。其中必有误会我等一定严查,若有任何冒犯之处,必定查明真相,严惩不贷。不知英雄可否赏脸与我等山寨一聚”
知其站在原地,心中波澜起伏。眼前的局势他清楚,单枪匹马与整个山寨对抗,无异于飞蛾扑火,更何况,与其在此硬拼消耗体力,不如暂避锋芒,利用这次机会深入了解这些土匪的底细,同时为刚刚撤离的百姓争取更多的时间,经过片刻思考,知其作出了决定“好吧,”知其缓缓说道,“我就随你们上山。”
周仓和廖化闻言,面露喜色,纷纷点头答应。他们对知其表现出的冷静与智慧感到惊讶与赞赏,这种不被当前环境左右的决断力,恰恰是一位真正领袖所具备的品质。周仓大声招呼着手下的兄弟们:“小的们,回山寨,我们要好好款待这位贵客!”随着一声令下,众土匪纷纷调转马头,沿着蜿蜒崎岖的小径,向着隐藏在崇山峻岭中的山寨进发。而知其,则不忘守护身边的林月瑶,将她轻轻扶上自己的马背,确保她的安全万无一失。
到了山寨门口,一块硕大的牌匾悬挂寨门中间,上面赫然镌刻着“太平山寨”四字,“太平山寨”,一个多么讽刺的名字!知其心想一群以打劫为生的土匪,竟堂而皇之地宣称“太平”。进入山寨后廖化立即命人设宴,周仓与知其走进太平厅,盛大宴席随即开场。
这时只见廖化手中捏住先前那名弓箭手的耳朵,将其带到知其面前。这名少年,正是先前射伤知其的那位弓箭手。此时的他,满脸不安,眼中闪烁着悔意“知其兄,这是我那堂弟,廖洋。”廖化开口介绍,语气中既有责备之意,也不乏爱护之情。“他虽射术了得,但行事冲动,今日之举实属无意冒犯,我已严厉训斥。”
听到此话,廖洋急忙低下头,对着知其诚恳道歉:“我……我是真的没想到会误伤您,当时只想着……唉,真是万分抱歉!”他的声音里夹杂着懊恼与急切,希望能得到对方的谅解。
知其闻言,目光在廖洋身上停留片刻,随后爽朗一笑,挥挥手表示不在意。“哈哈,不必放在心上。”他豪迈地说道,语气中透着几分豁达与包容。“你的弓箭技艺确实令人称羡。”
这番宽宏大量的回应,不仅化解了现场的尴尬气氛,也再次为知其赢得了周仓廖化的好感。廖洋原本忐忑的心也随之放松下来,感激之情溢于言表。他抬起头,眼中闪烁着钦佩与敬意。周仓随即问到“廖洋详细说下刚才在山下发生的经过”随着廖洋叙述,众人表情各异,直到他说完最后一字。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气息。突然,周仓猛拍桌面,那声响亮得几乎盖过了所有嘈杂,整个大厅谈笑声戛然而止。周仓站立起来,说道:“我们虽身处绿林,却有自己的底线。打家劫舍,只为生存;劫富济贫,乃是我们宗旨。岂能让宵小之辈玷污了我们太平山寨的名声,今日,我要亲手清理门户,让所有人知道,太平寨的规矩不容践踏!”
廖化见状,眉头紧锁,连忙上前一步,轻轻按住周仓的手臂,语气中带着安抚:“大哥,息怒。近来天下动荡听说最近再闹黄巾军,咱们山寨在陈仓附近也小有名气,不少江湖儿女闻风而来,他们或许并不知晓我们的规矩,只是一时糊涂罢了。若是因此大开杀戒,恐会寒了众兄弟的心。”
周仓闻言,稍微缓和一些:“你说的不无道理,但我不能容忍任何损害太平寨名誉的事情发生。既然有人不知规矩,那就必须让他们学规矩,否则,太平二字何以为继?”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全场,声音转为严厉,“今日之事尚且作罢,但从今往后,不论是谁,只要敢违抗寨规,欺压百姓,必将受到严惩,绝不姑息!”
深夜,太平寨的欢宴逐渐散去,留下一片宁静。林姑娘由廖化领往住所,早早休息。厅内仅剩周仓、廖化与知其三人。在昏黄的火把下,太平厅内弥漫着一种沉重的气氛。周仓面色凝重,话语间透露出深切的忧虑:“时局动荡不安,朝堂之上,宦官与外戚争斗不休,导致民不聊生;边疆烽火连天,战争频仍,百姓流离失所。我们陈仓周围的山匪蠢蠢欲动,意图趁乱联合进攻我们的山寨。虽然眼下我们聚集了两百多人,但其中不少人军纪松弛,缺乏纪律性,加之财粮短缺,生存状况堪忧。最近听说,巨鹿一带的张角借助民众的苦难,大肆宣扬其‘太平道’理念,吸引了众多信徒实在不行咱们就去投奔张角,在这乱世只求自保。”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突然打断了他们的谈话。只见廖洋匆匆闯入,满面惊惶,高声呼喊:“大哥!大事不好,那群色胆包天的土匪,竟然又纠集了几个人,企图再次侵犯林姑娘!”瞬间整个厅内陷入了死寂。
周仓闻言,脸色铁青,双拳紧握,他猛然站起身,厉声道:“岂有此理!竟敢在我太平寨的地盘上胡作非为,简直是找死!”说着,他拔刀在手,就要冲出门外。然而,就在这一刻,知其已经抢先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