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庄青岭在祭祀之后便准备下山了。
江南突降大雨,原本预计早些回来的庄父庄母被困在了那里,暂时回不来,彭城县这边的所有生意都需要他打理照顾。
然而这次行程并不顺利,先是半夜被上官鸿约了出去,听了许多叮嘱的话,后又被官府的人以保护之名,阻扰了他家去的路。
好不容易等差役们搜查结束,刚刚到家里的时候,又被妹妹堵在了门口。
“在在,你这是做甚?”庄青岭一边吩咐小厮将行李送回自己院子,一边对妹妹道:“这个时辰你不应该在药铺的吗?”
庄青如顿时委屈了,“阿兄好几日不在家,妹妹记挂阿兄,不能来见见吗?”
庄青岭想到自己这段时间确实忽视了妹妹,“是我的不是,实在是这几日忙坏了。”他说完,话锋一转道:“不过,我不在家你只怕高兴的很,怎么,这几天玩的不够尽兴?”
被兄长戳穿了心思的庄青如脸色一僵,随后张开笑脸,对兄长撒起了娇,“哎呀,阿兄明知妹妹心思,怎么好意思拆穿?这不是听说正仓那里出了人命,你去的云龙山离正仓又近,妹妹担心你的安全,这才来关心一下嘛!”
说到这件事,庄青岭动作一顿,“是啊,据说整整死了三十四人,那歹人当真残忍至极。”
他是回来的路上听说了这件事的,实际上,此事在彭城县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了,大街小巷的各类传言更是多不胜数。
有说是歹人寻仇的,有说是盗贼杀人越货的,甚至还有人说是惹恼了玉皇大帝,上天降下天谴所致,闹的人心惶惶。
“希望官府的人能尽快抓住凶手。”庄青岭长叹一声,叮嘱道:“这段时间你莫要出去了,有什么事让管事去做。”
这件事庄青如可没法保证,她只能转移了话题,“对了阿兄,我还不曾问过你,你和那上官郎君是怎么认识的?”
“上官鸿?”庄青岭看了妹妹一眼,发现她的神色有些微妙,“你好好的问他做甚?”
说起来,妹妹已经是个大姑娘了,正值春心萌动的时候,而上官鸿长了一副好颜色,莫不是妹妹看上他了?
不行,妹妹还小,他还想着多留在家中几年呢。
庄青岭的脸色实在太露骨了些,庄青如想看不出来都难,她没好气道:“阿兄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我不过是……是前两日碰巧遇见了他,见他和许家的人走在一处,觉得奇怪罢了,都说戏子无情,没想到连上官郎君都不例外!”
“不许胡说!”庄青岭突然厉声呵斥住了她,绷着脸训斥道:“古语云:’来说是非者,便是是非人,说人是非者,必是是非人。’你怎可背后妄议他人?况且上官兄不是那样的人。”
庄青如还没做过煽风点火的事儿,但为了大局,她只能硬着头皮演下去,“我怎就说错了?当初你因为他得罪了许逸盛,他转头便和许家的人说说笑笑,怎么就不是忘恩负义之人了?”
“他那也身不由已。”庄青岭忍不住解释道:“上官兄是个正人君子,你莫要因他的身份而轻视他。”
听到这里,庄青如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便顺势问道:“听兄长的意思,你,对他很是了解?那不如和妹妹说说他是什么样的人?”
“他……”庄青岭正要说话,猛地顿住了,一脸怀疑地看向庄青如,“你问这些做甚?”
“哎呀,没什么大事啦。”庄青如连忙摆手,心想兄长还是太谨慎了,但他越是这样,越说明这个上官鸿的身上定有秘密。
“咳,是这样的,那个陆家郎君过几日请好友小聚,想请上官郎君去府里做席纠。”庄青如眼珠子一转,张口就来,“他听说上官郎君和那许郎君走的近,觉得有些不舒服,担心自己看走了眼,便托我来问一问。”
“你说陆槐陆郎君?”庄青岭面露惊讶,紧接着惊喜之色溢于言表,“听说陆郎君的恩师乃是张弃言张公,若是得了他的眼,那上官郎君岂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