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功无绩,碌碌无为。
即便他现在有机会升迁,可是岁月给他带来的蹉跎永远刻在他的身上,他已无力追逐了,还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奋力一搏。
“那他的妻儿呢?”庄青如问道:“他这般不顾一切,难道不想着妻儿?”
陆管事叹了一口气,“他在洛阳时曾娶了一位发妻,可惜在一场意外中走了,不久后,他的阿娘也病逝,吴明府此后再无续弦。”
父亲早亡,母亲病逝,发妻遇难,无儿无女,很难想象这样的事会发生在一个年过半白的老人身上。
陆管事又道:“我倒是相信他真的写下了那封请罪书。”
即便是赴死,他也只是一个人罢了。
一时间,众人都有些沉默。
片刻后,游璟幽幽道:“只能说生不逢时,二十年前确实是人才济济,有多少苦读之人名落孙山,又有多少学子郁郁不得志。”
那是一个群星璀璨的时代,像是天上的老神仙不甘心天庭的寂寞,纷纷想来人间走一趟,留下了一个又一个遗憾,和那永垂不朽的赞歌。
……
天光乍破后,又是崭新的一天。
新津县的县衙落于闹市之中,破败的小县衙没有一丝官府的样子,唯有门前的两只石狮子透露着几分威严。
衙门里,吴明府来来回回踱着步,时不时地看向门外,“都这个时辰了,怎么还不来?”
“您莫要着急,还早着呢。”县丞嘴里劝着,可眼睛也跟着往外面瞟。
“老葛,你说他们是不是后悔了?”吴明府拉着县丞问道:“还是说他们知晓了我们的打算?”
“呸呸呸!”葛县丞连忙打断了吴明府的话,郑重道:“您可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咱们有什么打算,还不是为了咱们新津县的老百姓好?”
“可是……”吴明府到底心难安。
“您就莫要想太多了。”见吴明府又开始纠结起来,葛县丞宽慰道:“他们都是贵人,有些排场也是应该的,咱们等等便是!”
不等吴明府开口,他又道:“咱们是打听过他们的品行才求他们的,回头见了面,您可别说甚胡话!”
吴明府的嘴角蠕动几下,合上了眼,“等一会儿去城外,你跟着他们,莫要让他们开罪了宗正寺的人,咱们只是想将张公请回来,可不能害了他们,还有张公的小郎君,瞧着是个心善的好孩子,千万不能叫那些人盯上。”
“我晓得。”葛县丞道:“他们只需露个面,自会有人去合州报信,张公得了消息定会赶回来。”
“只能如此。”吴明府低声道:“张公对女帝都敢直谏,唯有他出马才能制止住那些人的胡作非为,只要他肯回来主持公道,我亲自去他门前请罪。”
葛县丞听了点了点头,“这是我们算计张公该得的教训,倒时候我同你一并领罚。”
吴明府面露感动,他并没有说拒绝的话,两人共事多年,一同扶持着新津磕磕绊绊地往前走,便是有罪也会一起承担。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葛县丞的眼尾扫到县衙外出现了几道身影。
两人连忙迎了上去,叉手行礼道:“见过陆明府、游县丞,还有三位小郎君。”
陆槐瞥了一眼扮作男子装束的庄青如、临欢和寇召一眼,和吴明府回了礼。
庄青如和临欢对视一眼,同时抬头望天,假装没看懂陆槐眼里的不赞同。
庄青如是想去看看传说中的金丝楠,涨涨见识,临欢则想着去看一眼这次宗正寺的人来了谁,但宗正寺的人大多认得她的样貌,她只好扮作男子。
寇召则纯粹是来保护临欢的。
有她这个武功高强的侍卫在,陆管事被留在了家里,盯着张承安写起了大字。
庄青如现在脑海里还停留着出发之前,张承安被陆管事面含微笑着按在身后张牙舞爪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