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那魏王是个好人,咱们到处惹祸,可不能再得罪一个王爷了。”
陆槐笑,“怕什么,我不是也惹上了吗?再说了,前头还有先生顶着呢。”
若是没有张公在前方斡旋,凭他们几个到处搅合的劲儿,只怕早被那些人给撕了,还等到现在?
庄青如道:“你是无所谓,可我只是一介商户,真要出什么事儿,头一个献祭的人便是我。”
“不会。”陆槐表情认真,一字一句道:“若真有那个时候,便是我死了,也会保你周全。”
实际上,他已经开始这么做了。
庄青如一愣,猛地感觉心跳的厉害,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几乎要跳出心脏,一股陌生的情愫也从心脏上开始蔓延,直冲入脑海深处。
陆槐察觉到自己冲动了,他并不后悔说这句话,只是怕吓到了庄青如,正想解释,却发现庄青如撇过头,一副不知如何面对他的样子。
遇到不知怎么回答的时候,她总是喜欢这样躲起来。
陆槐没有再说什么,脸上露出一抹欣喜的深情,就这么默默地看着她。
夜色朦胧,月光迷离。
刚刚将张公送回去歇息的季素商路过此处,远远地瞧见廊下站着青涩腼腆的两个人,不由地会心一笑。
不知过了多久,庄青如冷静了下来,咳了咳嗓子问道:“那个,我阿兄来信了,说洛阳书院的杜院长要收他为徒,是不是你请张公帮的忙?”
这个问题庄青如在回信的时候就想到了,若是她没有记错,有传言说杜院长和张公私交不错。
诚然她对自家兄长的才华有几分了解,可是在这个人才济济的时代,一个大家亲自下帖子收一个不知名的商户之子为徒这样的事,没有人从中牵线是不可能的。
庄家除了薛老太医之外,从未与洛阳的人打过交道,而薛老太医还想着通过张公的关系给兄长谋个前程,自然不会多此一举。
她能想到的,只有陆槐。
陆槐没有否认,点点头道:“我曾在先生的引荐下与杜院长有过几面之缘。”
严格来说,杜先生对他十分惋惜,坦言谁若是他身子好些,一定把他抢过去做徒弟。
害怕庄青如多心,陆槐解释道:“我只是将你兄长的文章寄给杜院长,杜院长愿不愿意收他,是他自己的事,你应该相信你兄长的才华。”
庄青岭的文章陆槐读过,和他的老练成熟不同,文章里处处透着对百姓的怜悯和赞赏,以及对家国天下的热爱。
这样的人很纯粹,他可能当不了权臣,但一定能在地方上做个受人尊敬的父母官。
见庄青如不说话,他又解释道:“本想让他入先生的门下,但先生实在太忙,而且又被贬至此,实在不适合举荐,杜院长那里虽然要耗费些时间,但胜在稳妥。”
以他对张公的了解,张公是不会收庄青岭为徒的,不是说他不好,而是他太纯粹,张公的身边都是一些豺狼虎豹、牛头鬼蛇的,心思单纯之人根本无力抗争。
庄青如“噗嗤”一笑,道:“我知道,我只是想谢谢你。”
她并非不识好歹之人,也不是那样纯洁无瑕,该走的捷径她愿意走,该得的好处她也不会推辞,她只是单纯地想谢谢他,谢谢他做了这么多。
陆槐松了一口气,没有误会就好,正想说话,却见庄青如看着他的身后道:“有人来接你了。”
陆槐转身一看,果然看见陆管事抱着一个大斗篷走来,见到两人,好奇地问:“这么晚了,你们两个怎么站在这里说话?也不怕冻着。”
庄青如笑道:“陆伯说的对,你快回去罢,我去叫立冬。”
说完,不等两人反应过来便小跑着离开。
陆管事一脸不解,疑惑地看向陆槐,“出了甚事?她怎么走了?”
陆槐面无表情地掸了掸“新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尘,“陆伯,你年纪也不小了,不如我给你说个媒罢?”
陆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