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子中正在家里。
他从行李箱里拿出一件件衣服,顺手便往洗衣机里扔。
带去的衣服全换洗完了,还不够,中途瑞恩又拉着他去商场买了几件。
他是今天才从香港回来,在香港停留了整整一周的时间。
瑞恩死皮赖脸的,不,是那个医院也死皮赖脸,拉着他做了一台又一台的手术,还不想让他走。
香港医院的院长,看他的眼光就像看一尊活佛,虔诚又尊重。
院长想说服他留在他们医院,条件随他开。
瑞恩看着他笑。
便与院长开玩笑地说:“孙院长,你家有没有千金,有的话让他俩见一面,如果杰森心动了,说不定会留下来不走。”
孙院长尽管知道瑞恩说笑的,但也很上路,马上笑道,“那今晚就让我安排,瑞恩,你顺便也可以看看当中有没有满意的,可以一起留下来。”
付子中冷着脸,狠狠地剜了一眼瑞恩,“你倒真可以看一看,院长的心意,你可不能拒绝。”
瑞恩赶紧收起嬉皮笑脸的神态,正色道,“我已是有主的人,院长,感谢您的美意。”
孙院长指着他俩笑着摇摇头,却再次十分真诚地对付子中说:“付医生,你可以认真考虑一下,有意向或有什么条件,随时跟我讲。”
付子中一再感谢孙院长的诚意,只推说自己暂时不想离开s市。
他与瑞恩师兄是在机场离别的。临上飞机前,付子中问,“还是苏菲吗?”
瑞恩知道他话所指的意思,说:“是的,这么多年了,俩人已习惯有了对方。再说,我也不想重新找一个,再去互相磨合。”
“感情就是这样,相处久了,反而会越来越醇香。”
瑞恩说着拍了拍付子中的肩膀,双眼凝视着他,“杰森,我希望你能找到另一半,那个能让你感受到爱的人。”
这五天里,白天他与瑞恩都在手术室,晚上他又每天去江边跑步,可能连着几天都没休息好,本想着坐在沙发上缓一下,没想到不知不觉竟睡了过去。
外面天色已晚,屋里没有开灯,窗外朦胧的光线射进来,照在付子中的脸上。
这是一张极其俊朗的脸。
沉睡时,他的脸上倒添了几分柔和,不似白天那般清冷寡淡,长长的手臂微微弯曲着放在胸前,胸口轻轻地一起一伏,修长的手指偶尔跳动一下,像是被梦里的事给惊到似的。
不知过了多久,付子中感到一阵寒意袭来,立刻惊醒了。
第二天起床,便发现自己头晕鼻塞,喉咙如刀片撕割般疼,他知道自己感冒了。
他找出感冒药吃了,仍步行着去医院。
刘冰水每天都会往付子中办公室这里瞧一眼,今天一瞧,发现门开着,便屁颠屁颠地跑过来。
“付老弟,你这段时间请假干什么去了?”他一心想挖点八卦。
付子中本就不想说话,今天头晕鼻塞,更懒得开口,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这冰雕脸,好几天没见,怪想他的,刘冰水心里想着。
他没被冷眼吓跑,索性一屁股坐下,舔着脸问,“难道是去哪里相亲了?”
付子中看他的眼更冷了。
“或者是给哪位大领导看诊去了?”还是不死心地问。
“看来,我不在,你更空了。”付子中哑着嗓子说。
“不会吧,你出去一趟,连声音都变了。”刘冰水怪声怪气地叫道,“做变性手术了?”
刘冰水拿眼瞧着付子中,见他不言语,只是鼻子喘着粗气,听着呼吸十分不畅。他收敛神情,小心地一连串地问,“你感冒了,发烧吗?吃药了没有?”
付子中感觉这会儿头更晕的厉害,而且眼皮有点抬不起,鼻子里呼出的气都是热的,他知道自己应该是发烧了。
听得刘冰水这么问他,心里不由得一??,瞥他一眼,无力地点头道,“我有点发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