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约一炷香时间,各位学士辩论的有些干枯,说来说去治水的方法就这些,人声渐渐消弭。
段期期有些疲惫,正准备往外走,待下午再来。
就听见一个极为好听的男声,犹如山间清泉流淌。
段期期:在场的姐姐们有福了
“诸位之言,虽有道理,却忽略了根本。”那年轻身影终于开口。
甚是轻狂,一句话让全场学士怒目而视,台下众人皆是一片寂静,唯有夏大人,微微抬起眼睛。
“无礼,你这人听了半天一言不发,如今驳斥我们,是不是想出风头,你倒是说说何为根本?”有人怒斥道。
年轻男子站起身来,缓缓走出人群,站到台中心。
一张好看的面容暴露于人前,面如冠玉,目若朗星,眉梢眼角带着一抹让人难以抗拒的风情。
身姿颀长,一身暗色袍上用银线绣着精致的云纹,在阳光下闪烁着若隐若现的光芒,显得华贵而不失清雅。腰间束着一条玄色腰带,上面镶嵌着一块温润的玉牌,宛如羊脂。面对质疑更是从容不迫,举手投足间尽显风度翩翩。
此人正是那日在燃月客栈里,见过段期期的年轻公子——江云峥。
江云峥目光扫过在场众人,朗声道:“治国如同治水,需顺应国情,夯实国之根本,朝堂同策,万民同行。”
“想我朝外患暂平,内忧仍在,若只着眼于表面之治,忽视了民心向背,纵有千般道理,亦难逃水滴石穿之患。”
江云峥此言一出,场中气氛为之一变。
有些学士脸上有些挂不住,反问道:“你说得简单,如何夯实国本,你也怕是纸上谈兵!”
“关键在于国库充盈。唯有国家富有,百姓生活富足,方可有足够的财力去修筑堤坝,开凿沟渠。”
他稍作停顿,环视四周,见众人皆凝神聆听,接着说道:“要使国库丰盈,当改革税制为先,去除烦琐且不合理的苛捐杂税,减轻百姓负担。其二,鼓励农商并重,发展贸易,拓展财源。再者,加强对官员的监察,杜绝贪污腐败,节省开支,治水款项直达患区,确保国财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如此,暂可让百姓安居乐业。”
江云峥语气坚定,眼神中透露出对未来的期许:“至于深者,可以设立官学,培养更多人才,寒门求学艰难,但不乏有志之士,力图报效国家,可举考试,通过者,官家子弟聪慧者可入学,贫穷子弟亦可以工代薪。国之栋梁有望,则国家兴旺。”
江云峥顿了顿,看着台上的众人,眼中再无轻视,皆是一脸认真严肃地听着,仿佛怕自己错过了他所说的每一个字。
“可改革农制,确保耕者有其田。改良农耕技术,提高粮食产量。还要完善律法,保障百姓权益,使民有法可依,有冤可诉。如此,方能实现国家昌盛,水患无忧!”
“此事虽繁,但水患可解,亦能解除其他灾患。”
江云峥的话语犹如晨钟暮鼓,敲响了在场众人的心弦。
连负责记录整理的录事也停下了手中的笔,抬起了头。
夏大人忽然开口,目光如炬,直视江云峥,“公子有如此高见,能聚众人之力,共成此举?”
江云峥微微颔首,脸上已经褪去了松弛玩味的笑容,神情坚毅:“高见不敢当,但共成此举,需集思广益,众志成城。我愿与诸位大人,天下学士齐心协力,为天下谋福,为万民造福。”
此言既出,台上的众位学士皆是热血沸腾,连身上的汗毛都激动地站起来了。
齐齐向江云峥拱手,以示敬服。
台下更是一片哗然,本来江云峥就是公子如玉,吸引不少女子,这番言论过后,更是俘获不少迷妹,帕子香囊扔满台上。
其余台下之人,无论男女老少,皆被江云峥的言辞所感染,更是一片欢呼,仿佛在期待着他所描述的事情到来。
不少寒门学子甚至激动地流下了眼泪,凿壁借光的痛突然间觉着被治愈了,未来可期。
夏大人复又沉声问道:“公子才华出众,句句箴言,不知是哪家子弟,师出何门?”
江云峥淡然一笑,回答道:“在下江云峥,师从白鹤先生,排行第六。”
“白鹤先生”四个字一出口,在场学士大家皆露出震惊之色。
白鹤先生乃当世隐士大儒,门下弟子无不是人中龙凤,只是甚少收徒,至今只有六位徒弟。
传闻,当今圣上想让白鹤先生入宫教授太子,都被推拒,如今居然在这风陵镇见到了白鹤先生亲传弟子。
刚才质问江云峥的学士恨不得此时躲得越远越好。
而此时,段期期的心跳加速,谁?江云峥?原书男二!
她紧张地咬住下唇,恶毒恋爱脑男二就这么水灵灵出场了,刚才听他慷慨激昂地讲国之根本,讲如何充盈国库,段期期还在心中猛点赞,觉着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如今他说他是江云峥。
啊?
江云峥,那个在原书中被无数读者感叹“爱的极限就是默默守护”的男二,好多人评论“心疼哥哥”的男二,如今却活生生站在她面前。
啊?
在原著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