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人,在经历了丧夫,破家,归宗之事后已经越加老态,唯还有一身勉强的威仪撑着让人觉得还有些精神气在。
魏家大舅母自然不会如小厮那般不认识萧安,且在看见萧安后还难得的面露笑容,“没想到小安也来了?”
小厮见自家老太太一副高兴的模样,也不知该不该这时说屋子被围的事情,而萧安也没给他机会说,径直上前道:“因之前来了边关一直在忙,才没得来见舅母,还请舅母见谅。”
魏家大舅母少见的露出了和蔼的神色来,“你们忙着正事要紧,来不来的都空。”
见到跟在两人身后抱着一大堆东西的兵士,就道:“来就来,又何必带这么多东西?”
这话是对常家大郎说的。
常家大郎笑着道:“好久没见姨母了,哪好意思空手上门。姨母也真是的,没事儿也不去谷阳走走,是嫌弃谷阳差了不曾?”
魏家大舅母让人将东西拿了下去,便带着两人一道进了正厅,“哪来的这些胡话,也是我这几年疲惫得紧,不太想出门子。”
要萧安说,从风光一时的世子夫人,变成了归宗妇人,夫家还涉及到通敌造反,换谁也高调不起来,只得往屋子里闷着了。
几人一道进了正厅,两个晚辈坐在了下首,等着丫鬟上了茶。
萧安喝了一口后,才直言道:“我来见舅母,是想找舅母要一个人。”
常家大郎一脸好奇的侧目,魏家大舅母却是变了脸色,想来本以为是晚辈的拜见,然而却发现不是那么回事,心里难免有些不舒服。
不过萧安可管不着那么多,跟自己大舅母道:“常家夫人当给舅母来了信吧?舅母也该知晓我为何来边关里。”
拜见亲戚这种事儿,在事情没完结前,谁又有心情来,萧安是个最不爱应酬的,亲舅母也一样。
魏家大舅母不知是否想起了常家夫人信中所言之事,脸色倒是好了许多,道:“宅子里就得我跟你表哥表妹一家子,你又要找谁?”
萧安往椅背上一躺,质疑道:“舅母家里就真的没有一个外人?”
魏家大舅母的脸色这一会儿就有些精彩,不过还是有些疑惑地问了,“你寻她们一家子做甚?”
倒是说话不拐弯抹角的了,萧安起身离了椅背,“我有些好奇舅母当年回谷阳来为何要收留她们一家子。”
魏家大舅母完全不知道萧安想搞甚鬼,就道:“当年你外祖父被人污蔑,我与你二舅母听你母亲的话,带着你表哥表姐妹们一道回了边关。”
就算是魏侯被说通敌,然而六关兵权却是被常乐继承了,常乐的夫人与魏家大舅母乃是族中姐妹,且又自□□好,情分深厚,自然就能保得魏家大舅母及二舅母两家子。
当年魏氏正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才没让两个嫂子带着孩子去别处生活。
“等我们两家回了边关,没过多久就遇到了你厉婶娘。她一个人带着几个小的过得十分不容易,我心生怜悯就将她一家子带回了府里来。横竖是几张嘴,也不是用金山银山过日子的,也不是养不起。”魏家大舅母叹道。
萧安又问道:“那舅母可知,厉先生去了哪?”
魏家大舅母想也没想道:“自然是去查你外祖父的冤案去了。”
萧安却是讥讽一笑,“那舅母这三年可是有收到过厉先生的只言片语?”
魏家大舅母也没傻到没察觉到萧安面上的嘲讽,声音高了几分道:“你这是何意思?”
萧安直直的看向自己这个一直不太喜欢亲近的舅母,“舅母不知道,那不如将厉家婶子请出来问一问?厉先生既然是替我外祖父查冤案去了,可为何这些年并未与我等联系?竟是连舅母也不知其动向?也不知厉家婶子知不知道!”
魏家大舅母猛拍了桌子,“厉家在边关多年,厉家婶子也是看着你长大的,还与你做过衣服,你这是在怀疑谁?”
萧安就知道会这样,自己这个大舅母虽是比厉家婶子大上许多,然而两家一直交好,只把厉家婶子当做是亲姐妹的。
不然在边关也不会将人收留在府上,好吃好喝的供着。
“外祖父蒙冤,祖父下面的谋士都一直与柳叔有着联络,行走于各处,想要替外祖父翻案。这里面唯独没有厉先生。莫不是还疑不得了?”萧安冷声道。
然而,萧安要来寻厉家婶子想知道厉先生下落的缘由,并不只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