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上戴着的,手里揣着的都是兔儿皮,也是萧安的!
萧安道:“要醒着,撵回去就撵回去了,可如今没醒,谁敢让他走?”
“风吼城里那些,嘿!”萧安冷笑一声就不说话了。
程谨安也知道萧安心里看重太孙,便不再说撵太孙回风吼城不管他死活的话了,毕竟真不管太孙死活,到时候就没人管他们死活。
“常凤被塔塔族拦住,军情还得从谷阳那边传过来,也不知道打得如何。”程谨安说到六关里的事。
要说领兵,程谨安并不看好常凤去,常凤是自幼与他们一道长大,他们学的时候,常凤就学的什么。
可常凤不比他们两个的是,常凤有个慈母。
慈母多败儿。虽然常凤没败掉,可有个亲娘拦着,这些年在战场上的经验并不比他们两人足。
程谨安的顾虑,萧安也明白,不过打仗这种事情,有时候也不是说换个将领就能打下来的,“塔塔族带得有一万人马,又是骑兵,她第一次领兵,难免有不足。”
“常叔在谷阳动不得,她弟弟们又年幼,自然是想要自己顶上。她总不想嫁人,要立足世间,这也是她的机会。”萧安又道。
常凤比萧安还大上两岁,旁的姑娘在她这个年纪就是没成婚,也都定下了人家了。萧安想也猜不出常凤为何不想嫁人,但明白女子一辈子不嫁人要过得好总是比男人要艰难的,所以并不觉得常凤此举不好,都是为了自己走出一条路来。
何况正有常凤缠住那一万兵马,胡马关里的压力也少了许多。
程谨安免不得要把常凤不想嫁人的事情怪罪在常家夫人头上,“整日想的尽是些好事,也不问问常凤的意思。”
要不是常家夫人总想把常凤往大户人家里嫁,常凤也未必有那么抵触成亲这种事,就他们一道出来的,谁能逼得了谁?
萧安叹道:“常家婶子也是为子女计。”心里却自己给自己呸呸!这话说得自己都有些违心了。
在京城里的她羡慕边关的无无拘无束,在边关的常家夫人就羡慕京城里的豪华了。只是常家夫人哪知道京城里的风起云涌,随时都能涨个潮淹死一群人来。
此战事一了,少不得常叔要往京中去述职,家室留在京中,常凤要不抓住这个机会,就得真进京嫁人去了。
常家夫人没远见,可常凤却是自幼听柳贞说京中诸事长大的,对京城便十分敬而远之。
程谨安也不过是对常家夫人总逼自己小伙伴有些不满,回头又说到正事,“许只能让六关再拨点人去增援。”
再这么打下去,就得过年了,过完年就得是开春,开春大家还得回去该种田的种田,该挖地的挖地,继续打仗下去,得连吃的都没。
就是三关里,再打下去,开春到夏日收夏粮之前,几万将士里被抽丁来的,就得饿上两月肚子了。
找户部要粮食倒是一条路,可也还得看春季是否有地方遭灾,要有灾情,春夏时节山中又禁猎,军中人饿死会引起的哗然可比一个大将被弄死严重多了。
萧安也不得不承认,“拖不得了。”
图海族现下的王还是以前那一个,不过开始重用起二子来。
部落里没什么嫡长继承这样的规矩,无非是看谁的拳头大,势力大,当然王的偏爱在势力上就能有加持。
她当年拼死干掉了图海王最为得意偏重培养的幼子,如今这个二子,也没差到哪去,否则也想不出带着几万人围着胡马关又不死拼,总半夜里来偷袭的贱招来,也不怪图海王终于看重了这个儿子。
再让他们这么骚扰下去,只怕胡马关的将士们都会疲惫。
守城之人疲惫起来,鬼知道对方手里还有没有火药,要还有这一个月的仗就白打了。不然她何必总霸着战场不放,怕的就是有人懈怠。
与六关联络之事,一直是程谨安在做,萧安也不用多过问。
程谨安就起身跟萧安道:“你心里有数就好。”
在这一场战争中,萧安的成熟稳重得令人刮目,明明之前还当是个大咧咧的小姑娘。
程谨安一边走一边心里嘀咕,萧安还是之前那样大咧咧的小姑娘可爱得多。
不像现在,都得一本正经的说话了。
太孙守城一夜,就病了一场,一直高热了两日才退,也到了第三日才醒。
这倒是也坐实了太孙身体是真不好的传言,之前魏氏等人都觉得既然六关里的郎中说太孙没事儿,说不得就是装病,这会才明白,这是底子太差,平日里没显现出来罢了,这一吹风病因子就被引了出来。
太孙一边拿手绢抹鼻子,一边瓮声瓮气的问身边的苟顺,“萧安呢?”
苟顺见太孙醒了,一颗吊着的心就放了下来,忙先给太孙喝了一碗红糖熬姜汤水,才道:“昨日夜里,萧侯爷带着一万将士,跟着程谨安、魏氏等人说是奇袭去了。”
太孙脑子晕乎乎地,就点了点头,“我睡了多久了?”
苟顺伸出了两根手指,“回公子,两天啦。可吓死奴婢了。”
太孙垂着眼,这头昏着不说,鼻子喉头都被堵着,浑身骨头架子都像是散了一般,这再睡下去也不行,就伸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