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传回消息来。可是陛下,若说图海族能结集那么多兵马攻打三关是因商道关闭,那他结集兵力的时间也太短了,就此一点也都值得怀疑。况草原部落长年互相攻打,要无人在其中穿线,如何能有二十余部落齐聚。”
萧安一开始怀疑图海族突然攻打三关,是因商道关闭,才让越来越多的部落继续朝着图海族聚集,但后面又觉得,这时间太紧,跟商道之事关系并不算是很大,是有人早就在打三关主意了。
而图海族虽一族都能拿出近十万壮丁,但此回却是许多部落一齐出了这几万兵马,人数不在多,然发出来的信号却是不得不让人警惕。
有人在试探着归拢草原各部落的势力,然后尝试与大庆边关作战累积经验,好等着十年二十年蓄积力量后攻打大庆。
皇帝想到这,心中也生了警惕,“要此事为真,就宁可错杀,也不能放过。”
这正也是萧安的意思,但皇帝也依然有自己的顾虑,也并未想着瞒着程谨安,也好让他带话回去与萧安,“可国库年年空空虚,要边关主动出击,只怕是……”
没有粮草,哪敢主动出击与草原上的野狼们厮杀,皇帝也心生颓气,最后脑子里灵光一闪,“要是商道收归朝廷,将此笔收入纳入三关粮饷,累积两三年许能可让三关主动一战?”
程谨安本想说随便抄几个贪官的家,或是下江南查查帐,这笔银子准凑得出来,也不是让整个边关主动出击,供三关来一场也绰绰有余,但也只是想想,这不是他一个武将该说的话。
皇帝见程谨安沉默,心中装了这等大事,也没心情想他的私事了,就让他退下歇息,其余日后再说。
程谨安出了宫殿,本是跟着引路的公公打算出宫,却是见得不远处披着披风,正跺脚的太孙。
皇宫里的东西自然比边关里的要精致,太孙身上的一针一线都彰显着贵气,程谨安本想着假装没看见,却已经来不及了。
太孙几步跑上前来,跟着程谨安笑道:“程将军好久不见,不知可有空闲与我走一走。”
这摆明是找自己来问萧安的,程谨安想说没空,可见太孙一脸期待的神情,又想起昏迷不醒的萧安,也点了点头。
太孙也并未带着程谨安去东宫里,要这么干他亲爹太子准得逮着他狠揍一顿,这是在皇帝祖父面前给亲爹上眼药呢。
两人就在御花园里走着,太孙道:“我之前听说小安昏迷不醒,不知程将军可知道她如今好歹?”
程谨安道:“末将来京中时,萧侯还未醒,一路上也没有得到别的信来,并不知如今萧侯如何了。”
太孙的心一下子挂了起来,“郎中们如何是说?可查出缘由来?”
程谨安也不瞒太孙,道:“风吼城里的郎中也不少,都与萧侯看过,都说是因之前伤口没有愈合的缘故。”
太孙道:“可之前……之前都快好了呀!”
从萧安昏迷到后来能起床走两步,他都亲眼看着的,怎的他一走,就又出事了呢!
太孙心里担忧,又不知该如何才好,珍贵的药材,得用的御医皇帝也赐下了,轮到他好像就只能干巴巴的问上这几句、
太孙之前想着让程谨安回边关之时顺带将自己给萧安准备的一些小东西顺便带过去,但心里又有些小九九在,想着如今时日还早,就暂时放过了程谨安,想着等过几日再说也一样。
程谨安与太孙说了一会儿话,就在太监的带领下出了宫门。
此时京中已经飘起雪花,程谨安一出宫门,就见到宫门外还停着一辆华贵马车,也不知是在等谁。
那在马车边上站着的小厮正冷得转圈跺脚,见宫门一开赶紧伸长脖子看,见着出来的人正欲上前,程谨安已经拿枪上马跑了。
程谨安跑得飞快,也不顾及京城中不得疾驰的规矩,剩下那小厮狠力的跺了跺脚,不得不爬进了马车里。
停了许久的马车,在赶马人的驱赶下,又咕噜咕噜的响动起来,朝着该去的方向而去。
南阳侯府里,南阳侯面色颓然,只坐在那一声不吭。
萧家的老太爷这些日子骂人骂得不少,到此刻却也安静了下来,跟南阳侯道:“你可是听见了,纵然她在京二十年,有本事的人就是有本事。你的不守承诺,反而成全了她!”
南阳侯当然知晓魏氏不是一般女子,不然当初也不会求娶,只是没想到魏氏有一天能出现在战场上,能立下军功,“如今说这些又有何用。萧家,是我对不起诸位了。”
萧家老太爷见南阳侯这幅模样,又怒从心起,“你就只看明白了这一点!在京中二十年!可她还能一战,这就证明她从未想过不会上战场!她当初是萧家女眷,要在京中替你打点,可她未必想不出法子前往边关与你一道!可你做的是什么!不过是几年时日,就再纳妾侍,想要宠妾灭妻!好好的一把牌,就打成了现在这样子!”
南阳侯萧曹也是有脾气的人,纵然是自己做错的事,如今这般境地忍不忍的也没了用,因此也要辩解一二,“老祖宗可知十多年前的三关有多苦?可知道三关将士过得有多苦?老祖宗只管骂我负了魏氏,可知道林氏对于三关将士的用处?”